边境黄沙如怒,旌旗猎猎。萧景琛与沈清晏策马立于关隘,身后铁甲军列如黑云压境。北凉王帐前,质子旧部残存者被缚跪地,朱雀纹在风中颤动如泣。
北凉王踏出帐门,玄袍绣金,眸中冷芒似淬冰:“萧景琛,孤的质子,何时归还?”他瞥向沈清晏,嗤笑,“当年孤赠你的‘礼物’,如今倒成了南昭的爪牙。”
沈清晏攥紧剑柄,往事如毒蛇噬心——质子府内,北凉王以铁链锁他,逼他习暗杀之术,那道朱雀纹,是烙在灵魂上的耻辱。他喉间发哽,萧景琛却忽地扣住他手腕,将他拉至身前。
“北凉王,”萧景琛剑尖挑开一封密信,信纸上是北凉军调动的暗令,“质子,本王收了。但你私屯兵甲,欲犯南昭,该当何罪?”
北凉王面色骤变。萧景琛掷出暗卫截获的军符:“边境三城,本王已布防。你若敢动,顷刻间,北凉粮道尽断!”
黄沙骤起,两方剑拔弩张。沈清晏忽觉腕间一暖,萧景琛指尖抚过他袖口朱雀纹,声音低哑:“这印记,本王替你剜。”他忽地抽剑,寒光闪过,沈清晏袖口纹绣竟被削落!
北凉王怒喝:“萧景琛!你可知沈清晏曾是孤的傀儡?他体内,有孤下的‘噬心蛊’!”此言如雷,沈清晏僵立当场——蛊毒?他从未察觉!
萧景琛却冷笑,忽将一枚药丸塞入沈清晏口中:“北凉王的把戏,本王三年前便解了。”他眸中灼灼,“你信吗?”
沈清晏喉间药香弥漫,抬眸望进萧景琛眼底——那信任如炬,焚尽他最后一丝惶惑。他忽地拔剑,剑锋直指北凉王:“臣,从未是任何人的傀儡!”
北凉王咬牙,袖中暗箭骤发。沈清晏旋身格挡,萧景琛却忽自他身后环抱,剑出如电,截断箭矢。两人身影交叠,如共舞于生死之间。
“王爷……!”沈清晏低唤,萧景琛气息近在耳畔:“清晏,信本王,可好?”他指尖抚过他颈侧,那吻痕未褪之处,声音蛊惑。
北凉王见势败,忽挥旗令质子旧部反扑。沈清晏剑锋如雪,斩断一旧仆喉脉,那人临死冷笑:“沈大人……您逃得过北凉,逃得过自己的血吗?”
沈清晏心头剧震,血?他忽忆起质子府密档——北凉王曾取他血,制“同命蛊”!萧景琛却忽将他按在怀中,袖中银针射出,钉住北凉王腕脉:“王,你的蛊,早在本王掌心。”
北凉王瘫跪在地,腕间银针连着一线血珠,正是“同命蛊”引。萧景琛冷笑:“解蛊之法,换边境三十年安泰。”他忽将沈清晏拉近,吻落在他颤动的唇上,“清晏,你的命,本王要定了。”
沈清晏浑身酥麻,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似要将他的过往与恐惧,尽数焚成灰烬。他攥紧萧景琛衣襟,哑声道:“王爷……臣,信。”
黄沙渐歇,北凉王被迫签下停战契。回营途中,沈清晏倚在萧景琛怀中,肩伤被那人掌心温热熨帖。他忽觉,这摄政王的心意,似比这烽烟更炽烈难熄。
夜幕渐深,边境营帐内。萧景琛为沈清晏换药,指尖轻柔抚过肩伤。沈清晏耳廓微红,忽觉那指尖似带着电流,激得他浑身酥麻。他正欲退开,萧景琛却忽地倾身,吻落在他颈边。
“王爷……!”他哑声低唤,却被萧景琛吻得更深。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交叠在纱帐上,似要将这暗涌的情愫,焚成永恒的光。
忽有暗卫叩门:“王爷,尚书府密窖发现一批玄铁,刻有东瀛铭文!”
萧景琛与沈清晏对视,眸中暗芒闪烁。东瀛……这棋局,竟比他们想象的更广。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