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舒沫桐盯着卡纸看了好一会,直到窗边的仙人掌花盆破碎的声音,才让她回过神来,她起身收拾好花盆,便收起来那信。这四年,舒沫桐试图忘掉,每次看到关于她的物品或她喜欢吃的东西,就忍不住思绪万千。忘不掉就只能躲,躲在一个所有事物和人都与她们没有相似之处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依旧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
舒沫桐不想再沉浸于回忆,索性起身去了卧室。刷了一会视频,只觉无趣,便定了一个5:20的闹钟,毕竟她可不想再迟到了。
时光流转,很快便到了国庆。舒沫桐本就是个爱玩的人,只要得闲,就会外出玩,钱于她而言,并非束缚脚步的理由。以往每逢七天长假,她总会踏上归乡之路,与父母相聚。然而此次,因与舒沫意闹矛盾,心中的那股闷气未消,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她只是简单地给父母去了通电话,寥寥数语后,便不再有归意,转而订下一张前往国外的机票。
翌日清晨,城市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舒沫桐便已踏上了地铁。随着站点的停靠,乘客们陆陆续续上车。舒沫桐身旁坐下一位年轻男子,他戴着白色口罩,压着鸭舌帽,一身黑衣,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起初,舒沫桐并未在意,可那男子却一直大声外放音乐,也没戴耳机,嘈杂的声响令舒沫桐心生厌烦。
“这位大哥,你能把声音调小一点吗?”舒沫桐忍不住开口。
男子缓缓抬眼,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默默地将音量调至5%。舒沫桐心中暗自嘀咕:这人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算我倒霉。
下了地铁,初入社会的舒沫桐,经济并不宽裕。她在周围导航里订了一家最便宜的酒店,还是两人拼住的那种。当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火车上那个吵闹的男子,此刻竟出现在眼前。
“又见面了?”男子轻扯鸭舌帽,他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十分吸睛,是容易让女生心动的类型。但舒沫桐却不以为然,在她看来,男人没什么好东西。
夜色漫进拼房的窗户时,舒沫桐刚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撞见男人正坐在桌前整理背包。房间里静得只剩空调的低鸣,她盯着对方背包上挂着的银色登山扣,没话找话般开口:“你这扣子看着挺结实,常去户外?”
男人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她,声音比白天听着温和些:“嗯,偶尔去爬山。”
“那你是来这边旅游的?”舒沫桐顺势追问,心里其实还记着白天地铁上的不快,却又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男人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算是。”他话少得像怕多说一个字,舒沫桐没辙,干脆直接问:“白天没好意思问,你叫什么啊?总不能一直‘大哥’‘喂’地叫。”
这话让白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放下水瓶:“白毅。”
“舒沫桐。”她立刻接话,本以为能再聊两句,可白毅“嗯”了一声后,就又低头摆弄起背包,显然没再继续交谈的打算。舒沫桐识趣地闭了嘴,拿着吹风机躲到阳台,心里暗叹:这人真是比冰块还冷。
第二天一早,舒沫桐醒时白毅已经不在房间,桌上留了张便签,写着“我出去转,钥匙在玄关”。她看着便签笑了笑,倒觉得这样互不打扰的相处也挺好。收拾妥当后,她揣着地图直奔昨天查好的老街,没管白毅去了哪——出来玩本就是为了散心,与其跟沉默的陌生人耗着,不如自己去逛吃逛喝,看看沿街的彩色房子,尝尝巷尾刚出炉的现烤面包,倒也自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