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宇文澈握着朱笔的手微微发抖。案头堆满的奏折像一座小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你端着参茶站在门口，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你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将参茶放在案几上。宇文澈没有抬头，笔尖依旧在纸上沙沙作响。你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慌。
萧念（郡主）皇上该歇会儿了
你轻声说
宇文澈像是没听见，继续批阅奏折。你盯着他的后颈，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被树枝划伤留下的。
萧念（郡主）皇上……
你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宇文澈终于停下了笔，但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萧念（郡主）你都十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
你深吸一口气
皇上（宇文澈）朕没事
宇文澈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皇上（宇文澈）你先回去吧
你攥紧了袖子，生气的说
萧念（郡主）够了！你还要这样多久？姑姑临终前最担心的就是你，现在你倒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宇文澈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转身看着你，眼底布满血丝
皇上（宇文澈）你以为我过得轻松吗？母后走了，我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你看着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你想起太后临终前握住你的手说的话，想起这些年他们三个人的点点滴滴
萧念（郡主）你还有我
你轻声说
萧念（郡主）还有萧家，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宇文澈的眼神微微闪烁，似有星光在眸中颤动
皇上（宇文澈）是吗？你们真的会一直支持我，留在我的身边吗？
他的声音轻若耳语，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渴望与不安。
你心里一紧，赶紧补充道
萧念（郡主）我是你的妹妹，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支持你。
宇文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
皇上（宇文澈）妹妹？是啊，你现在是朕的妹妹了。
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看着宇文澈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皇上（宇文澈）阿念，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宇文澈突然开口
皇上（宇文澈）那年你刚进宫，偷偷跑来找我玩，结果看到我在哭。
你点点头
萧念（郡主）我记得，你说那只木马是你最喜欢的。
皇上（宇文澈）后来顾骁把带走了。
宇文澈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你心头一跳
皇上（宇文澈）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不一样。
你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着宇文澈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变得很陌生。
萧念（郡主）阿澈……
宇文澈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你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
皇上（宇文澈）阿念……
他轻声说
皇上（宇文澈）再抱抱我好吗？
你愣住了。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宇文澈已经伸手抱住了你。他的手臂很用力，恐怕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皇上（宇文澈）母后她真的走了
宇文澈把脸埋在你肩上，声音闷闷的。
你拍拍他的后背安慰着他，你能感觉到宇文澈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那种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你有些恍惚。就在这时，你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抬头望去，正好撞见顾骁站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一个炭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暗得吓人。
萧念（郡主）皇上该歇息了
你轻轻推开了宇文澈
宇文澈松开手，看着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他点了点头
皇上（宇文澈）好，朕这就去休息
你转身往外走，经过顾骁身边时，你瞥见他握着炭盆的手指关节发白。你停下脚步，冲他摇了摇头。
萧念（郡主）大将军
你轻声叫他。
顾骁抬起头，月光映在他清冷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孤寂。
你缓步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你一字一句地说道
萧念（郡主）他现在，只是我的哥哥。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顾骁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低着头看炭盆里的火星
你笑了笑
萧念（郡主）原来大将军也会吃醋啊？
顾骁抬头看着你，眼神里有一丝委屈
你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
萧念（郡主）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顾骁没有回答，只是把你的手拢进掌心。他的手掌粗粝，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
萧念（郡主）皇上刚失去母亲，心里难受。
你轻声说
萧念（郡主）我只是安慰他。
顾骁（大将军）我知道
你笑了
萧念（郡主）知道你还吃醋？
顾骁（大将军）不是吃醋
他声音低哑
顾骁（大将军）是怕
你愣了一下。
顾骁（大将军）怕你回头看他一眼，就再不会看我了。
顾骁垂下眼帘
顾骁（大将军）怕你们之间有什么是我插不进去的。
你心头猛地一跳。你看着眼前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大将军，此刻却像个小心翼翼的孩子。
萧念（郡主）傻瓜
你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触到他下巴上的胡茬
萧念（郡主）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顾骁没有说话，只是将你拉进怀里。他的手臂很紧，像是要把你揉进骨血里。
远处传来更鼓声，三更了。夜风卷着落叶从他们脚边掠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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