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雨如注，砸在归墟楼的青瓦上噼啪作响。萧砚握紧手中残损的舆图，那烧焦的边缘还残留着诡异的焦糊味，像极了当年南疆战场上焚烧尸体的气息。顾承煜不知何时凑到他身侧，折扇轻敲着舆图上的废庙标记："萧将军对前朝皇陵很感兴趣？"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裴夜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踉跄爬出，盒盖敞开着，半块刻着凤纹的令牌在积水里泛着幽光。他的裤腿已被鲜血浸透，脚踝处钉着支淬毒的弩箭——正是方才消失的老板娘的暗器。

"她...她想独吞碎片..."裴夜咳着血，手指颤抖着指向地窖深处。苏棠立刻飞身跃下，却在落地瞬间倒退数步——满地的机关齿轮中，躺着的并非老板娘的尸体，而是一具穿着她服饰的稻草人，胸口插着块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乾坤令者，杀无赦"。

"不好！"沈清欢突然拽住萧砚的衣袖，"方才那黑衣人的箭镞上有毒，叶姑娘恐怕..."她的话被一声惨叫打断。持剑的叶霜正撕扯着自己的衣襟，脖颈处浮现出蛛网般的青斑，正是蚀心蛊发作的征兆。

顾承煜迅速掏出瓷瓶，却在递药时突然顿住。他盯着叶霜手腕上的红绳，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是当年被灭门的叶家遗孤？可叶家小姐的胎记明明在..."

"在左肩，对吗？"叶霜惨笑着撕开衣领，露出光洁的肌肤，"三年前丞相府的人杀了我全家，却找了个替身顶替我的身份。而真正的叶霜..."她猛地抓住顾承煜的手腕，"早就被做成了蛊人！"

萧砚脑中轰然一响。他想起三年前截获的密信里提到的"活人炼蛊"计划，那些失踪的少女竟真的成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