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年剩不了几天了，临港市本来就是外来人口居多，大家都是来打工上学的，放了假这里几乎就是座空城。
林之寒挂了母亲的电话，坐在沙发上，用电视的声响掩盖住了自己的叹息。
他倒是想好好沟通，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肯定有一方会开始歇斯底里地辱骂对方，而且骂人的通常还是他的母亲。
眼下这种情况，也没必要回去了，大不了和往年一样搞失踪就是了。
“怎么了？”白凇坐在他身旁，电视里播的狗血肥皂剧丝毫不合她的胃口，她直接换了台。
林之寒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家里的电话。”
“催你回去相亲？”白凇没有看他，似乎正沉浸在电视节目里，“我家里也是，忙着催婚呢。”
他愣了一下，之前确实听说过白凇家里比较传统，从她的日常习惯里也能看得出她比较老派，但是没想到这才大学刚毕业就考虑结婚。
“那倒不是。”他摇了摇头，“你买好票了？”
“没有，我今年不打算回去了。”白凇蜷在沙发里，顺手扯过一旁的小毛毯盖在身上。
林之寒有点惊讶，本来想问原因，但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噎回去了，只跟了一句：“我也不回去。”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得亏了白凇不是那种急着恋爱的性格，照她这样子，怕是开窍还早着呢。
又是一通电话，白凇的。
她略微蹙眉，关掉了电视的声音。林之寒自觉避嫌，去厨房找点零食。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啊。家里给你介绍的那个条件真心不错，你好歹见一面呗……”
白凇听着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声音，敷衍地应和着。然后挂了电话，无奈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再回过神来时，一杯热可可被静静地放在她面前。
“你说，我是不是真该谈个恋爱试试？”她端起马克杯，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议题。
白凇自小就是个自立自强的孩子，虽然也有人追过她，但是都被她义正辞严地劝退了。于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谈恋爱到底是长得像西瓜还是芝麻。
林之寒的手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你要找谁试？”
语气有点发慌，他喝了一口手里的热可可，勉强用温热的液体压住了喉咙中的涩意。
白凇脑子里划过几个人，然后又将以上人选通通否认，最后剩了一句：“不知道。”
“那……我陪你去认识几个帅哥？”他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尾音未落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白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给他看：“刚好，今晚附近酒吧年末促销，咱们去凑个热闹。”
其实白凇基本不沾酒，也就聚餐的时候浅酌一小口，去酒吧就纯粹为了感受氛围。林之寒以前倒是常混迹于这种地方，但是和白凇合租之后就逐渐断掉了。
附近这家酒吧是个静吧，驻场乐队今晚没来，略带暧昧的昏黄灯光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白凇点了一点低度数的鸡尾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看向对面神色略带怪异的林之寒。
酒吧里暖气很足，林之寒脱了外套，里面就只剩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依旧是温柔知性的模样。
“怎么了？”白凇开口问他。
林之寒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酒。他从刚才就发现有个男的时不时往这边扫，不知道在看谁。
没等他说什么呢，那个男的就往这边过来了。
“你好，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白凇偷偷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一下，眼看着林之寒被人拦住。
她知道林之寒长得好看，没想到只是随便出来喝个酒，也有人问他要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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