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寒渊床边，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拉住炎烬时的温度。他靠在床头，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灵力余波，像是暴风雨后残留的雷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走到床边，声音很轻。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
"关于预言，关于灵泉，还有..."我压低声音，"关于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离开。"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坐下来，"每次你帮我挡下攻击，都会加快暗影之力的侵蚀。"
他终于睁开眼睛："所以呢？"
"所以..."我俯身靠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寒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伸出来。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像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窗外夜风呼啸，吹得帘子轻轻飘起，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你总是这样。"他低声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什么都不懂，还要往刀尖上撞。"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守护者啊。"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透着疲惫，也带着一点疼惜。他抬起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
"那现在换你来保护我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镜澜回来了。她的眼神在我和寒渊之间扫过，像是看穿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你该走了。"她对我说，"他需要休息。"
我不动。
"这里交给我。"
"我不走。"我把寒渊的手握得更紧，"这次说什么都不走了。"
镜澜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以为能一直陪着他吗？"
"我知道很难。"我低头看着昏迷的寒渊，"但我答应过要一起面对未来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最好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紧紧握住寒渊的手："我不后悔。"
夜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寒渊的手很冷，但还在微微颤抖。我知道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我坐在床边守着他，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很轻，像是随时都会断掉。镜澜正在用灵力稳定他的状态，我能感觉到她每次施法时都有细微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炎烬出现在门口。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火苗。
"你还在这儿？"
我没理他。
他走进来，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你该去休息了。"
"我不累。"
他嗤笑一声："你们一个比一个难搞。"
我抬头看他："你知道预言的事对吧？"
他手里的火苗熄灭了。
"告诉我。"
"不该知道的别问。"
"可我已经知道了。"我盯着他，"预言中说我是什么命定之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等你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再说。"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现在就告诉我。"
他甩开我的手，声音冷得像铁："你连自己体内暗影族的力量都控制不了，还想打听这些？"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问。"我不甘心地说，"寒渊为了保护我，一直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炎烬的表情变了变："你以为我想看着他死吗？"
我愣住了。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我叫住："炎烬！"
"你想救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那就先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然你连帮他都做不到。"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寒渊。他靠在床上，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你听到了吗？"我低声问。
他没有回答。
我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我被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惊醒。寒渊的身体在发光，那光芒冰冷刺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寒渊！"我慌忙抓住他的手。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痛苦："别碰我...快走..."
"我不走！"我死死抓着他的手，"你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在疯狂地翻涌，像是要冲破什么。
"镜澜！"我大喊。
房门被推开，镜澜冲了进来。她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走？"
镜澜咬牙："你体内的灵泉之力太不稳定了，会刺激到他。"
"我不在乎！"我大声说，"如果离开就能救他，那我宁愿永远失去灵力！"
寒渊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傻瓜...快走..."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
镜澜叹了口气，走到寒渊身边："你总是这样，为了她什么都敢做。"
寒渊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着我的手。
"如果你真的想救他。"镜澜看着我，"就让我把他带走。"
"带去哪里？"
"水之国最深处的冰窟。那里有足够的寒气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暗影之力。"
我犹豫了。
"时间不多了。"镜澜催促道，"要么现在带走他，要么看着他死在这里。"
我咬紧嘴唇："我也要去。"
"不行。"
"那就不必谈了。"
镜澜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进去之后不能触碰他，也不能释放任何灵力。"
我点头。
她挥动手臂，一道蓝色的光芒笼罩住寒渊。他的身体慢慢浮起来，被托着向门外飘去。
我跟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隐秘的传送阵前。镜澜念动咒语，空间撕裂开来，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进去吧。"她说。
我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条冰做的长廊。寒渊被安放在中央的冰床上，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镜澜站在门口："记住你的承诺。"
我点点头。
她转身离开，留下我和寒渊两个人。
我坐在冰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他的呼吸很弱，像是随时都会停止。
"你这个傻子。"我低声说，"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我忍不住伸手想碰他，却在最后一刻停住。我知道镜澜说得对，我的灵力会刺激到他。
突然，他的眼睛睁开了。
"别过来。"他沙哑地说，"会害了你..."
我咬着嘴唇："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眼神动了动："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打断他，"我只要你活着。"
他虚弱地笑了："那你得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活着。"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想握住我，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靠在冰床边，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地，我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推我。
睁开眼，发现是寒渊。他的脸色好多了，眼神也不那么涣散了。
"你醒了？"我惊喜地说。
他点点头："嗯。"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还握着他的。赶紧松开，却发现他竟然有点不舍地放开了。
"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他坐起来，"谢谢你没走。"
"我说过不会走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你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危险，还是要往火坑里跳。"
"因为是你啊。"我笑着说，"如果是别人，我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别这样了。"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受伤。"
"可我也想保护你。"
他叹了口气："你啊..."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冰窟里的光线很柔和，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突然，他转头看向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我愣住："什么意思？"
"当初在古泉眼，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他的声音很轻，"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是..."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我身上有暗影族的诅咒，我害怕会连累你。所以我一直想让你远离我。"
"但你还是救了我很多次。"
"是啊。"他苦笑，"明知道不该靠近你，却还是忍不住。"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寒渊..."
他伸手想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却在半空中顿住："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
"不是你的错。"我摇头，"是我太没用了，帮不上你什么。"
他忽然笑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抬头看他："真的吗？"
"嗯。"他点点头，"至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即使是在这冰冷的冰窟里，我也觉得温暖。
"寒渊。"
"嗯？"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为了他，也为了我们。
寒渊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动了一下。
我抬起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游移。冰窟里的寒气凝成细小的冰晶，在他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我压低声音。
他别开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可我想先知道你的事。"我握紧他的手，"你每次帮我承受暗影之力，到底会付出什么代价？"
空气骤然冷了几分。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像是在压抑什么。
"镜澜说过，过度使用暗影之力会让人迷失心智。"我的声音有点发涩，"但你不是普通的暗影族对不对？你体内的力量比预言中描述的还要强大。"
他猛地抽回手："你不该问这些。"
我愣住了。
他垂下眼帘："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
"我说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疏离，"你最好先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盯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在赶我走？"
他不说话。
"是因为预言吗？"我咬着嘴唇，"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白痕。
"寒渊。"我伸手想碰他，却被他躲开。
"别碰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现在的我随时可能失控。"
"我不信。"我抓住他的手腕，"你明明一直在控制着自己。"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你以为我还能撑多久？"
我愣住。
"暗影之力侵蚀得太快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已经感觉到了，它在吞噬我的意识。"
"那更要让我留下来！"
"你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终于直视我，目光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应该去找到真相。"
"真相？"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关于什么的真相？"
他摇摇头："有些事现在告诉你太早了。"
我正要追问，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寒渊的脸色变了："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灵泉之力在躁动。"他皱眉，"有人在试图唤醒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很轻，却让我莫名感到不安。
寒渊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
"可是——"
"答应我！"他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急切。
我咬着嘴唇点头。
他松开手，靠在冰床上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看着寒渊苍白的脸。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门开了。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你来了。"寒渊睁开眼，声音很轻。
我认出了那个人。
是炎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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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者带着两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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