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庄园的书房内,沉香袅袅缠绕着月光。师歌恕将紫砂茶壶倾出琥珀色茶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英挺的眉眼,齐诡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窗外沉沉夜色里,忽然开口:“那臭小子做事,倒总记得拉上梵儿。”
师歌恕抬眸,眼底漾起浅笑:“他们兄弟俩,向来是形影不离。你看上次梵天殿那桩案子,烬儿虽怒火冲冠,不还是第一时间与梵儿通气?”他将茶杯推到齐诡面前,“再说,我们与湘薇本就因因果羁绊和孩子,维持着有名有实的夫妻之约,孩子们自然也懂得彼此扶持。”
提及元湘薇,齐诡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当年的误会早已在岁月中消融,三人虽未同居一处,却因两个儿子和未尽的因果,成为了彼此最特殊的家人。师歌恕与齐诡虽曾是情敌,如今却因共同的牵挂,成了能并肩饮酒、畅谈子女的挚友。
“说到烬儿,”齐诡呷了口茶,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前阵子听闻,他又接手了一桩案子,牵扯到二十三个女人。”
师歌恕挑眉:“哦?是何事?”
“皆是为了物质享乐,抛夫弃子的主。”齐诡的声音冷了几分,“那些丈夫们联名控诉,说她们当初为了攀附权贵、贪图富贵,硬生生丢下年幼的孩子和糟糠之夫,转身投入他人怀抱,如今过得风生水起,却对昔日骨肉不管不顾,甚至视若仇敌。”
师歌恕闻言,眉头微蹙。他执掌历史脉络,见惯了世间冷暖,却依旧对这般凉薄行径心生不齿:“虎毒尚不食子,这些女人,确实不配为人妻、为人母。”
“烬儿听了那些丈夫的哭诉,当场就拍了板。”齐诡嘴角勾起一抹与齐烬如出一辙的桀骜笑意,“他说,让这些女人当十八线演员最适合不过——她们最擅长伪装深情、博取同情,演戏倒是委屈了她们的‘天赋’。”
与此同时,北京后海的“烬梵”酒吧内,齐烬正将这桩事说与师梵听。酒杯碰撞间,冰粒清脆作响,盖过了角落里低柔的爵士乐。
“二十三个女人,个个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齐烬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眼底闪过厉色,“她们用孩子的童年和丈夫的真心,换取锦衣玉食,如今却连一句问候都吝啬给予。这种人,绝不能轻饶。”
师梵指尖轻点桌面,目光沉静:“你心中已有定论?”
“自然。”齐烬颔首,语气斩钉截铁,“罚她们死后尸体任其发臭腐烂,无人收敛;骨灰更是无人敢碰,只能被丢弃在太平间,做那永远无人认领的孤魂。死后直接打入无间地狱,受够千年刑罚,刑满之后,投胎转世皆为戏子。”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她们不是喜欢逢场作戏、用虚假的面孔骗取利益吗?那就让她们世世代代都活在戏中,戴着面具讨生活,看人脸色行事,尝尽身不由己的滋味!”
师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当即应道:“好!就这么办!”他执掌历史,最是明辨是非,深知这般惩戒,既是对受害者的慰藉,也是对作恶者最恰当的警示。
齐烬放下酒杯,脸上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这事还得麻烦二哥。”
师梵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二哥”是谁——师歌恕的二儿子,师律。身为音乐神,师律不仅执掌音律,更擅长自然诗歌记忆,对生灵轮回的安排有着独到的掌控力;而师梵自己,身为六儿子,专精叙事诗歌记忆,最擅长记录罪人的恶行与惩戒,确保因果循环不偏差。
“我这就联系二哥。”师梵掏出通讯玉符,指尖划过符文,很快便接通了师律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几分音乐神特有的韵律:“梵弟,何事?”
“二哥,有二十三个作恶之人,需你安排轮回惩戒。”师梵简明扼要地将齐烬的决定告知师律,“她们死后入无间地狱,刑满后投胎为戏子,世世代代如此。”
师律闻言,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知晓了。此事我会办妥,确保她们应有的惩罚,一分不少。”
“谢二哥。”师梵挂断电话,看向齐烬,“妥了。”
齐烬颔首,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世人皆以为他地脉岩浆神,性情刚烈,做事独断专行,却不知他从未独自扛下所有。每逢裁决刑罚,他总会叫上擅长记录因果的师梵,确保每一项惩戒都有据可依;若是涉及销售行业的惩戒,或是需要将犯人投胎为畜生,他便会第一时间联系师律,借助其掌控自然轮回的力量,让惩罚精准落地。
“其实你这般安排,甚好。”师梵呷了口酒,目光温和,“我们兄弟几人,各司其职,彼此配合,方能让正义不偏颇。”
齐烬笑了笑,举起酒杯:“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同心协力。”
而上海的庄园书房内,师歌恕与齐诡也恰好聊到了师律。
“律儿这孩子,性子温润,却极有原则。”师歌恕语气中满是骄傲,“他执掌音乐与自然诗歌记忆,安排轮回最是妥当,烬儿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齐诡颔首:“这几个孩子,各有各的本事,却都传承了我们的底色——明辨是非,嫉恶如仇。”他看向师歌恕,眼中带着几分难得的认同,“当年湘薇总说,孩子们会成为比我们更优秀的人,如今看来,她没说错。”
师歌恕拿起茶壶,为两人续上茶水,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如同他们缠绕半生的缘分与因果。“我们能做的,便是为他们守住后方,让他们能毫无顾忌地去守护这世间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