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致柱间

柱间：

我又坐在曾经与你对饮的那棵橡树下了。石桌上还留着半块你当年没吃完的柿饼，风一吹，就裹着松针滚到我脚边——像极了从前你总爱把甜食推给我，说“我不爱吃甜的，可这一块不一样，甜不像甜，却又有一种花瓣的味”。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约好，要一起建一个让孩子们不用再打仗的村子。那时你攥着我的手，掌心全是茧子，眼睛亮得像夜里的篝火，说“有斑在，什么都能成”。可后来呢？我们亲手把篝火浇灭了，用彼此的血，用村子的墙，用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时光。

昨天我去看了扉间，他还是老样子，皱着眉整理卷轴，看见我就把刀握得紧了些。我没跟他说话，只是站在门外，想起你总护着我，跟他吵“斑不是坏人”。现在没人跟他吵了，也没人再把我拽到你面前，逼我听你讲那些“村子未来的计划”了。

我知道，下次见面，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你会用木遁，我会用须佐，我们会把曾经一起守护的土地炸得坑坑洼洼，就像当年我们一起把石头搬开，为村子铺路那样。可柱间，我多怕看到你眼里的失望啊——就像那次我离开村子，你站在村口，没喊我，也没追上来，只是看着我的背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其实我没丢掉那枚你给我的千手一族的令牌，一直揣在怀里。每次摸到它，就像还能感受到你拍我肩膀的力道，听见你说“斑，回来吧，村子不能没有你”。可我回不去了，柱间。我们走的路太不一样了，就像太阳和月亮，明明都照着同一片土地，却永远碰不到一起。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别再当什么族长了，也别再建什么村子了。就做两个普通的忍者吧，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一起去山上砍树，一起在河边钓鱼，我吃我的甜食，你喝你的酒，不用战斗，不用分离，也不用看着彼此的眼睛，说“我们必须战斗”。

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吧，柱间。我从来没后悔跟你一起憧憬过未来，只是后悔，没能陪你走到最后，还有泉奈，没能让他看到村庄建立，没能让他看到最和平的时候。

斑

于橡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