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懂~我们懂~” 周晴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打断了刘果宁语无伦次的解释，“意外，纯属意外~”
李悦也温柔补刀，哼的调子换成了“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意蕴悠长。
侯宇则一脸无辜：“哎呀，地上有树枝！滑了一下！果子，反应挺快啊！英雄救美！”
孙嘉彧羞得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小声丢下一句“我……我去那边看看”，就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更暗的溪边，背影都透着仓皇。
刘果宁瞪了一眼偷笑的侯宇和王聪，又看了看孙嘉彧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了抓头发，留下一句“你们……别太过分！”，也快步跟了过去，留下身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的一片压低了的、欢乐的笑声。
孙嘉彧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篝火旁那片让她羞窘到极致的“欢乐场”。溪边的黑暗和清凉稍稍冷却了她脸上的热度，但心跳依旧紊乱，方才栽进刘果宁怀里的触感和温度仿佛还残留着，让她心慌意乱。
脚步声很快从身后传来，熟悉又带着点急切。
“孙嘉彧！” 刘果宁的声音响起，依旧有些沙哑，但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你……你别生气，侯宇他们就是爱闹，没什么恶意的，就是开玩笑开惯了。”
他在她身后几步远停下，没有靠得太近。
孙嘉彧背对着他，深吸了几口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才慢慢转过身。篝火的光远远映过来，勾勒出她微红的侧脸。她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
“我没生气。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篝火的方向，那里传来隐约的、压低了的笑声，“其实……我很喜欢周晴画的那幅画。你的同学们……都很好，很活泼，很……敢表达。”
她的语气里，除了残留的羞意，还透着一丝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羡慕。
刘果宁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们就是那样，闹腾得很。” 他挠挠头，试图理解她的意思，“你不喜欢太闹腾的话，我以后让他们注意点……”
“不是不喜欢。” 孙嘉彧打断他，她低下头，看着脚下黑暗中潺潺的溪流倒映的细碎火光，“我是说……我有点羡慕他们。羡慕周晴能那么快抓住想画的东西，羡慕李悦和王聪想唱就唱，羡慕侯宇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闹就闹。” 她声音渐低，“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很自信，很大方。不像我……”
不像她。除了学习，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在人群里总是习惯性安静，不擅长表达，容易害羞，就连刚才被起哄，除了脸红和笨拙地否认，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种挥洒自如的青春张扬，对她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光。
刘果宁这次听明白了。他看着她低垂的、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又有点不是滋味。他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他在孙嘉彧面前特有的诚恳：
“你羡慕他们？我还羡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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