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果宁连画面都想好了:照片正对着房门,每一个走进他房间的人,第一眼就会被这震撼性的画面冲击到——看!这是非洲草原!看!这是张思雅阿姨!看!张阿姨的手正亲切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看!孙嘉彧靠在她妈妈身边,笑得多甜!这构图,这人物关系,简直是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他刘果宁已经成功获得了“未来丈母娘”的青睐,这简直就是恋爱路上的“通关文牒”!
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带朋友回家时的场景:
朋友A(目瞪口呆):“卧槽,果宁,这、这什么情况?你都见家长了?还是跨国背景?”
他(故作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嗐,没啥,就是中考完去非洲玩了趟,顺便和张阿姨合个影。阿姨人特好,非要拉着我拍。”
光是想象一下朋友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刘果宁就觉得这趟非洲之行值回票价一百倍!
更重要的是,必须让他爸他妈也好好看看! 看他们儿子多有本事!不仅靠自己打游戏赚的钱去了非洲,还顺带把人生大事的“前期准备工作”推进了一大步!虽然……嗯,严格来说,他和孙嘉彧目前还处于“革命友谊”阶段,但有了这张照片,那就等于拿到了“准恋爱资格证”啊!这就好比游戏里拿到了关键道具,虽然BOSS还没打完,但通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恋爱?嗯,是还没正式开始。但是,这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孙嘉彧年满十六岁和考回北京)的感觉,这种“即将恋爱”的萌动时刻,多舒服,多有意思啊! 就像打游戏时,知道下一个宝箱里必定有极品装备,那种充满期待、心跳加速的过程,有时候比真正拿到装备还要美妙。
他美滋滋地再次端详照片,感觉自己的人生高光时刻,就定格在这非洲草原的越野车里了。前途一片光明,连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甜味儿。
…………………………
夜里,他们在保护区边缘的简易营地住宿。星空低垂,银河仿佛触手可及。张思雅搬出一个小型望远镜,耐心地教孙嘉彧辨认南半球的星辰。
“那是南十字座,”张思雅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温柔,“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我们看着的是同一片星空,只是角度不同。”
孙嘉彧靠在母亲肩头,轻轻“嗯”了一声。多年分离带来的细微隔阂,在这片浩瀚的星空下,被悄然弥合。她不需要再问“你想不想我”,答案写在母亲指引星辰的指尖,写在她如数家珍般提起每一只动物的神情里——她的爱,与这片广袤的土地一样,沉默,却无处不在。
刘果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对母女。他架着手机,记录着星空,更多的是记录下孙嘉彧侧脸上罕见的、全然放松的柔软神情。
第二天,他们徒步去往附近的一条河流。孙嘉彧和刘果宁并排走着,红土路上留下两串并行的脚印。途中遇到一条因雨水而变得泥泞难行的沟壑,刘果宁自然而然地向前一步,弯腰捡来几块稍显平整的石头垫在泥中,然后回头,朝孙嘉彧伸出手。
“小心点。”他的语气寻常,耳根却有些泛红。
孙嘉彧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瞬,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少年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带着一点紧张的力道,稳稳地扶着她跨过泥泞。过了沟壑,手很快松开,但指尖残留的温度,却像非洲的阳光,烙印在皮肤上。
午后,他们在树荫下休息。张思雅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画着沿途见到的独特地貌剖面图。孙嘉彧凑过去看,母女俩低声讨论着地层构造,头几乎靠在一起。刘果宁则靠在树干上,看着孙嘉彧说话时发亮的眼睛,觉得比草原上任何风景都动人。
回测绘队营地的路上,孙嘉彧睡着了,头随着车辆的颠簸,轻轻靠在了刘果宁的肩上。刘果宁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她。他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透过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他抬眼,正好从后视镜里对上张思雅含笑的视线,顿时有些窘迫,张思雅却只是了然地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