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

申猴脚踩祥云掠到村东头的生肖庙时，檐角的铜铃正被风撞得叮当作响。他落在供桌前，看着案上自己的泥塑——红脸金睛，手里还捏着根断了半截的“金箍棒”，是去年林浩偷偷用红泥补的。

他对着泥塑拜了拜，指尖刚碰到案上的香炉，就听见身后“嗖”地一声，子鼠窜了进来，正扒着供桌看那些零散的香火钱。

“没钱了啊。”子鼠扒拉了两下铜板，啧了声，忽然瞥见供桌角落摆着串用红绳串的山楂干——是卯兔前几天来打扫时落下的，她说酸甜口的解腻。

子鼠二话不说把山楂干揣进兜里，转身就要走。

申猴刚直起身，见状愣了：“你拿这个干嘛？”

子鼠摸着兜里的山楂干，也有点懵：“方才瞅着四妹总念叨想吃酸的，想着先给她买点东西，伸手就……”他挠了挠头，看着空荡荡的供桌和自己兜里的山楂干，更糊涂了，“这是什么操作？”

申猴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还能是什么？记挂着人呗。”他指了指门外，“走，我知道村口王婶家晒了新的山楂干，买两串给四妹。”

子鼠眼睛一亮，赶紧跟着往外窜：“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算香火钱的。”申猴说着，顺手拿了供桌上那几枚铜板——虽不多，买两串山楂干倒也够了。庙外的风还在吹，铜铃响得轻快，倒比拜泥塑时心里更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