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照在我额头。我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还蜷在书房角落。手指僵硬地攥着密码本，关节都发白了。
腰背酸得厉害，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脚有点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窗外雨停了，但偶尔还有几滴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淌。厨房传来滴答声，应该是昨晚漏进来的雨水还在往下渗。
我摸了摸手机，彻底没电了。鞋垫里还藏着SIM卡，指尖碰到那点硬物时心跳又快了起来。要不要重新装回去？可万一盗贼留了监控呢？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把卡塞进了衣领内侧。
盗贼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哈夫克集团那边说这批资料必须销毁""确认是GTI的情报人员？"我爹妈的死跟哈夫克有关，这点我一直知道。但GTI是什么组织？养父生前总说要提防他们，可昨晚那些人却在找GTI的人。
我坐回地上，翻开密码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和字母。养父教过我几种加密方法，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画的一个表格，说用这个能解开他藏的东西。我把那个表格印在脑子里，试着对照密码本上的内容。
翻到第47页，夹层里有张纸。拿出来一看是手绘地图，零号大坝的位置画得很清楚。背面有行字，墨迹已经模糊了："红狼在等你"。
呼吸一滞，喉咙发紧。红狼...养父失踪前说过这个词。那天他穿得很正式，往常总是邋遢的一个人，那天却刮了胡子。他说："如果我出事了，去找零号大坝的坝顶。"
我盯着地图看了好久，直到眼角有些刺痛。背面还有一些符号，看起来像是坐标。我在计算机安全这行干了几年，这些符号组合让我想起某种定位系统。
厨房传来咕噜声，这才发现肚子空荡荡的。我起身往厨房走，脚步还是不太稳。打开冰箱，里面有半块面包和两个鸡蛋。煮蛋的时候，水汽腾起来，我望着蒸汽发呆。
盗贼走了，但房子已经不安全了。我得离开这里，去零号大坝。可怎么去？报警？不行，哈夫克集团势力太大，警察可能早就被收买了。我自己去？可万一路上遇到危险...
我站在玄关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黑眼圈很深，脸色苍白，但眼神比昨天亮了些。我伸手摸了摸脸，指尖冰凉。
开始收拾东西。防水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我取下来抖了抖。口袋里还有张超市优惠券，扔了。换上运动裤，把密码本塞进贴身内袋。SIM卡放进手表背面，那里有个小夹层。
检查门窗，所有锁都还完好。客厅茶几上，盗贼留了根金属探针。我拿起来看了看，尖头闪着冷光。他们想探测地下室，可我家根本没有地下室。养父总说楼下藏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哪里？
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地板上有玻璃渣，相框歪在楼梯口，抽屉半开着。这里待不住了。
坐在沙发上，掏出一张纸，列出两种选择。报警的话，至少暂时安全。但警方会不会删掉关键信息？或者直接把这事压下去？独自去大坝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但真相就在那儿等着我去揭开。
我划掉了报警那一栏。决定去零号大坝。
防盗链检查完没问题，门锁也调了反锁。钥匙放在玄关的陶瓷碗里，我把它拿走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听见门轴发出吱呀声。街道湿漉漉的，路灯还没灭。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牌看不清。
我低头拉高衣领，朝反方向走去。晨雾很浓，几步外就看不清了。身后传来关门声，轻轻的，但在这寂静的早晨格外清晰。
"再见了。"我轻声说。
脚步踩在积水里，啪嗒啪嗒响。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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