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美术社招新。林小满在摊位前画速写,炭笔在纸上沙沙响。
“同学,能帮我画张速写吗?”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她抬头,看见林叙白抱着篮球站在摊位前,额角沾着汗,校服领口松着,露出锁骨处那颗淡褐色的痣。
“我…我只会画景物。”她慌忙摆手。
“就画我。”他把篮球放在地上,坐直身子,“就画…现在的样子。”
林小满的炭笔悬在半空。他的眼睛很亮,像浸了水的黑曜石;睫毛很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一半眼尾的痣。她鬼使神差地落笔,画到他嘴角时,他突然说:“我笑起来不好看。”
“好看。”她脱口而出。
他愣住,耳尖瞬间红了。她低头继续画,听见他轻声说:“我叫林叙白,一班的。”——和开学那天,他自我介绍的话,一模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美术社的社长是他表哥。“叙白哥非说要进美术社,”社长挤眉弄眼,“说是为了‘艺术交流’。”
林小满的速写本上,多了张林叙白的速写。画里的他抱着篮球,嘴角翘着,像春天里第一朵绽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