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站的铁皮屋顶积着厚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声响，阳光反射在雪面，晃得人睁不开眼。警长靠着墙角调整模拟枪的能量阀，昨晚低烧退了之后，眼睛就总有些发涩，像是进了沙粒，他揉了揉眼尾，只当是没休息好，没太在意。

“内鬼应该在观测站西侧的机房埋伏，”侦探蹲在雪地里分析痕迹，指尖划过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是忍者和时间刺客的轨迹，还有一组脚印很轻，大概率是双面人。”

市长点头，示意队伍分成两组：“光之巨人跟我正面突破，警长带工程师和守卫从侧门迂回，注意避开监控——内鬼的黑客肯定已经黑进系统了。”

警长应了声，转身时忽然觉得眼前晃过一片白茫，模拟枪的准星都变得有些模糊。他皱了皱眉，从背包里翻出演练专用的简易护目镜戴上，冰凉的塑料贴在眼眶，不适感稍稍缓解。侧门被积雪堵住，守卫用盾牌撞开一条缝隙，冷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警长下意识眯起眼，眼角突然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眨了眨眼。

机房里一片昏暗，只有几台老旧仪器亮着指示灯。工程师刚要启动干扰装置，黑暗中突然射出几道激光束，警长反应迅速，拉着工程师扑倒在地，激光擦着他的护目镜掠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灼痕。“是双面人！”守卫大喊着举盾格挡，激光枪的滋滋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警长翻身站起，瞄准黑影的方向开枪，却因为视线里突然泛起的薄雾，子弹打偏在墙壁上。他心里一惊，摘下护目镜擦拭，镜片干净无污，可眼前的景象却依旧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磨砂玻璃。双面人的身影在阴影中穿梭，激光枪的红光几次逼近他的感应器，却都在最后一刻偏开，像是故意留出的破绽。

“小心！”工程师突然大喊，一把推开警长。原来黑客启动了机房的应急灯，强烈的白光透过窗户反射在雪地上，再折射进室内，瞬间刺痛了警长的眼睛。他猛地闭眼，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眼球像是被细针反复扎着，传来阵阵灼痛。

“警长！”守卫立刻挡在他身前，与双面人缠斗起来。警长蹲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指尖能摸到发烫的眼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模糊了视线。他想站起来，却因为看不清方向，踉跄着撞在仪器上，肩头的旧伤隐隐作痛。

双面人见状，激光枪的枪口顿了顿，趁着守卫分神的瞬间，转身窜出机房。警长听见脚步声远去，心里又急又乱，强行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连身边队友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的眼睛……”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工程师赶紧递来一瓶温水：“可能是强光反射刺激到了，演练包里有舒缓滴眼液，你先试试。”警长颤抖着接过滴眼液，凭着感觉滴进眼里，冰凉的液体缓解了些许灼痛，可视物模糊的症状并没有改善，眼前依旧像是笼罩着一层云雾。

市长带着队伍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警长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的模样。“怎么回事？”“应该是雪地里的强光反射伤了眼睛，”医生检查后皱起眉，“像是雪盲的初期症状，得赶紧到黑暗处休息，不能再受强光刺激了。”

观测站的储藏室成了临时休息室，拉上厚重的遮光布，只留一盏昏暗的应急灯。警长靠在墙角，闭着眼睛，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能听到队友们在外面忙碌的声音，心里却异常烦躁——这场演练还没结束，他的眼睛却出了问题，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成为拖累。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储藏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很轻，不像是队友。他警惕地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模糊的光影，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身上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谁？”警长握紧了手边的模拟枪。

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近。警长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看清对方的模样，可眼睛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只能徒劳地眨着眼睛。

“你的护目镜呢？”熟悉的冷硬声音响起，是双面人。

警长心里一紧：“你来干什么？想趁机淘汰我？”

双面人没有回答，只是蹲在他面前。警长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靠近自己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却没有触碰感应器，而是轻轻拂去了他眼角的泪痕。动作很轻，很柔，与他平时的狠辣作风截然不同。

“别逞强。”双面人丢下一句话，起身时，警长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手里——是一副全新的防紫外线护目镜，镜片泛着淡淡的灰色。

脚步声远去，储藏室的门被轻轻关上。警长握着护目镜，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乱成一团。他不知道双面人为什么要帮他，更不明白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是怎么回事。

他戴上新的护目镜，眼前的模糊感果然减轻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些不适，但至少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他靠在墙角，心里五味杂陈——这场雪山演练，似乎因为这双突然出问题的眼睛，和这个敌对阵营的特殊“帮助”，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外面的枪声和仪器的滋滋声还在继续，三方阵营的博弈从未停止。警长知道，他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必须尽快恢复状态，完成演练任务。可眼睛里的刺痛感时时提醒着他，雪盲的症状可能还会加重，而那个敌对阵营的双面人，像是一个谜团，让他始终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