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追影》的室内布景——方喻词的房间,被布置得温馨而充满生活细节。床头柜上的合照微微卷起的右角,香薰灯旁被擦得锃亮的小猫摆件,每一处都透露着被人精心维护的痕迹。顾昭柠拖着行李箱走进这个“久别重逢”的空间,她的指尖轻轻滑过桌面木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怀念与触动
顾昭柠还是原来的样子呢……
她的台词尾音轻柔,像羽毛落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笃、笃——”敲门声适时响起,短促而克制
顾昭柠进
顾昭柠应道,没有回头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被夕阳拉长,投映在地板上。此沙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指节在门板上无意识地磕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将角色内心那点紧张和“壮胆”的意味表现得恰到好处
此沙阿词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半分,但依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质感
顾昭柠没有回头,她的指尖停留在床头合照上自己的笑脸,然后缓缓滑到旁边此沙的肩膀位置——那里,按照剧本设定,藏着少年当年偷偷将脚尖挪向她一寸的小心思。她的背影都仿佛带着戏
顾昭柠听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天天来替我擦桌子
她侧过脸,眼尾弯起,流露出方喻词特有的那点促狭
顾昭柠连相框的背面都没放过——是你吧,旺仔
监视器后的导演忍不住微微点头,顾昭柠这句台词的处理,那种带着笑意的试探,非常精准
镜头立刻推近到此沙的面部特写。只见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几乎要与窗外的夕阳融为一体。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掌心局促地蹭了蹭裤缝,眼神有些闪躲,声音都低了几分
此沙……顺手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急忙补充,试图拉人下水
此沙胡枫和熙蒙也想来,我怕他们毛手毛脚,就…排了班
顾昭柠排班?
顾昭柠终于转过身,整个人慵懒地倚在桌沿,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打量他,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顾昭柠那今天轮到谁?
此沙的睫毛颤了颤,避开她的直视,声音更低了
此沙……我
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顾昭柠忽然抬手,纤细的指尖勾住了他背在身后那只手的袖口,轻轻一拽。此沙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动作,被拉得猛地往前迈了半步,差点撞到她身上。他惊讶地抬眼,对上顾昭柠近在咫尺、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顾昭柠那你怎么不顺便把自己也留下?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气声,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充满了诱惑力
顾昭柠过来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自己先转身坐到了床沿,两只脚悬空,轻轻地晃荡着
此沙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有些僵硬地挪了过去。他还没站稳,顾昭柠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拉!按照剧情,少年重心不稳,单膝抵在床沿,双手撑在了她身体两侧
此沙啊!
此沙低呼一声,完全是本能反应。他撑住身体后,抬起头,就看到顾昭柠近在咫尺的脸,和她那双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他一下子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酝酿好的紧张情绪瞬间破功,连带着耳朵更红了
“咔!”导演笑着喊停,“此沙,怎么回事?被‘袭击’太突然了是吧?”
此沙赶紧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脸颊泛红
此沙对不起导演,我没准备好
顾昭柠也坐在床上笑,眼睛弯弯的
顾昭柠怪我怪我,我下次轻点
现场工作人员都发出了善意的低笑声
调整了一下,重新开始
这一次,顾昭柠的动作放缓了一些,此沙也做好了准备,被她一拉,顺势单膝抵在床沿,双手撑在她身侧,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神里充满了少年人的慌乱和悸动,演绎得非常到位
顾昭柠抬眼看他,声音小小的,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顾昭柠旺仔,想我没有?
此沙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镜头特写里,他撑在床单上的手微微用力,抓出了细小的褶皱。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此沙……每天都想
话说出口,他自己似乎都愣了一下,仿佛被自己如此沙哑的声音惊到
“好!情绪很好!”导演在监视器后低声道
顾昭柠弯了弯眼睛,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往下带。两人的鼻尖先碰到一起,带着试探和确认
就在彼此的嘴唇即将碰到的前一刻,顾昭柠自己先没忍住,看着此沙紧闭着眼睛、紧张得睫毛乱颤的样子,她“噗”地一下笑场了,把头埋在了此沙的肩膀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此沙本来紧张得要命,被她这一笑,也放松了下来,无奈地笑着,保持着撑在她上方的姿势,任由她笑
顾昭柠对不起对不起
顾昭柠好不容易止住笑,抬起头,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顾昭柠此沙,你刚才的表情好像要上刑场
此沙耳朵通红,小声嘟囔
此沙……比上刑场还紧张
片场又是一片欢乐的笑声
第三次尝试,两人都努力克制住了笑场的冲动
鼻尖相碰,然后顾昭柠轻轻地贴上了此沙的嘴唇。只是一个简单的贴合,没有多余动作
按照剧本,顾昭柠退开一点,笑着调侃
顾昭柠旺仔,你僵得像木雕
此沙的耳尖更红了,他像是被这句话激起了少年意气,眼神一沉,抬手扣住她的后颈,重新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带上了少年人笨拙却认真的探索
顾昭柠被他带着向后仰,后脑勺抵在柔软的枕头上,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戏服的下摆
直到她按照剧情设计,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此沙才如梦初醒般退开,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紊乱,声音低哑得不成调
此沙阿词……我,我是不是……
顾昭柠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唇上,止住了他的慌乱
顾昭柠嘘
她眼尾还带着刚才演戏逼出的些许湿润,声音却软得纵容
顾昭柠没关系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胸膛下滑,落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薄的戏服,开始缓慢地、无声地画起了小圆圈
顾昭柠这说明……
她抬起眼,望进他有些慌乱又深情的眼眸里,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轻笑
顾昭柠你很想我
“卡!完美!”导演的声音带着兴奋,“这条太好了!情绪、节奏、细节都非常到位!”
听到导演喊卡,床上的两人瞬间弹开
顾昭柠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用手扇着风,嘴里念叨着
顾昭柠哎呀,好热好热……
眼神根本不敢看此沙
此沙也是立刻翻身下床,站在床边,手足无措,耳根的红晕久久不退。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的沉稳,但开口还是有点结巴
此沙那个……导演,还……还需要补镜头吗?
导演和周围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两人从戏里极致暧昧到戏外纯情害羞的迅速切换,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姨妈笑”,片场里弥漫着一种甜蜜又轻松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