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祠堂里青烟袅袅，烛火在风中摇曳。沈清辞仍跪在蒲团上，指尖藏起最后一片纸角。她听见门扉吱呀一声，萧景明提着灯笼走进来，光影落在她膝头尚未收拢的信纸上。

"你果然来查这个。"他低声说，灯笼在他手中轻轻晃动。烛光映得他半边脸明亮，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沈清辞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灯笼，落在供桌上那盏将熄未熄的烛台上。"当年兵部失窃的军报，有一份就藏在沈府密室。"他说这话时，脚步已经移到她身边。

沈清辞不动声色地将袖子往里缩了缩，遮住藏在掌心的信纸。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像是父亲亲笔所书。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握着她的手教写字，也是这般粗粝的手掌。

"我知道你不信我。"萧景明继续道，"所以今夜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伸手要扶她起身。

沈清辞迟疑片刻，搭上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感觉他掌心有道旧疤——与密信上残留的指印完全吻合。那是一道横贯掌心的伤痕，边缘微微发白，显然是多年陈旧伤。

祠堂外风声骤起，吹熄了半盏灯。沈清辞借着这点动静抽回手，站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香灰。她垂眸整理衣襟："世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话音未落，萧景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不是现在。"他声音压得很低，"等我把事情查清楚。"

沈清辞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光，想起成亲那日他在喜堂上的神情。那时他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说日后会护她周全。如今这双手依然有力，却不知握着多少秘密。

两人沉默对视间，门外传来更鼓声。三更天了。

"回去吧。"萧景明松开手，提起灯笼转身往外走。沈清辞看着他背影，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她从袖中抽出一片纸角，在他转身时迅速塞进他腰间玉佩后头。

雪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映着月光泛着冷光。秋棠提着灯笼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看祠堂方向。方才她看见夫人悄悄给世子递了什么东西，但看不清是什么。

转过月洞门时，沈清辞忽然停下脚步。西厢房那边亮着灯，窗纸上隐约有人影晃动。她记得那里本该是空着的，自从王氏被逐出府，那间屋子就一直锁着。

"夫人？"秋棠轻声提醒。沈清辞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经过书房时，她瞥见窗纸映着人影，似乎有人在里面翻找东西。

萧景明察觉到她的停顿，伸手按住她肩头："进去看看。"

沈清辞没动，任由他扶着往前。走到门前，她先咳嗽了一声。里头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书页翻动的声响。萧景明推开门，烛光下站着个陌生男子，手中正拿着那本《礼记》。

"谁？"萧景明喝道，同时挡在沈清辞身前。那人却不慌，将书放在桌上："夫人要找的证据，恐怕不止于此。"

话音未落，人已从窗子跃出。沈清辞快步走到桌前，发现书中夹着一封信。展开一看，最末一行赫然写着：萧景明。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将信纸映得发亮。沈清辞手指微微发抖，信纸上那些字仿佛烫手似的。她盯着"萧景明"三个字看了许久，直到听见身后脚步声。

萧景明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上。"让我看看。"他伸手要取。沈清辞却将信纸往怀里藏了藏："不用了。"

"清辞..."萧景明往前一步。沈清辞往后退了一步，背靠书架。檀木的香气混着墨香萦绕鼻尖，让她想起小时候在父亲书房的日子。那时她总爱躲在书架后头偷看父亲批改功课。

"你掌中这道疤，是当年救驾所致？"她突然开口。

萧景明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沈清辞打断他，"这些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烛火摇曳，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纠缠不清。窗外北风呼啸，卷起檐角积雪簌簌落下。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炭盆里火星偶尔爆裂的声响。

"我从未想过..."萧景明喉结滚动几下，"隐瞒你。"

沈清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觉得疲惫。她慢慢将信纸揉成一团，走到炭盆边。火星窜起时，她听见自己说："有些事，未必是真的。"

萧景明攥紧剑柄，指节发白。他看着火苗吞噬那张信纸，映红了沈清辞半张脸。她站在火盆边，眼神却望向窗外，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

秋棠在门外听见轻微叹息，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灯笼，灯火将熄，映得自己影子在地上晃动。这些日子以来，她总觉得府里暗流涌动，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火盆里余烬渐暗，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红光。沈清辞转身往外走，衣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将桌上另一页纸吹得哗哗作响。那上面，是她刚才悄悄藏起来的另一封信。

\[未完待续\]沈清辞把最后一块纸角藏进袖中时，指尖还残留着信纸边缘的毛刺。她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烛光便斜斜地切进来，在青砖地上划出一道晃动的金线。

萧景明提着灯笼走进来，火苗在他掌心轻轻跳动。他站在供桌前，灯笼的光影顺着檀木纹路流淌，映得牌位上的朱漆忽明忽暗。

"你果然来查这个。"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清辞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膝头尚未收拢的信纸。父亲的字迹遒劲有力，墨痕深浅不一，像是写得很急。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教她写字，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第一笔，那时他的手掌也是这般粗糙。

"当年兵部失窃的军报，有一份就藏在沈府密室。"萧景明的声音又近了些。沈清辞能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灯笼的温度烘着她的后颈。

她不动声色地将袖子往里缩了缩，指尖摩挲着那片残纸。纸角边缘有些发硬，像是被火燎过。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情形——那夜她听见书房有打斗声，等她赶去时只看到满地狼藉，还有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背影。

"我知道你不信我。"萧景明说这话时，灯笼忽然晃了一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让他的神情显得晦暗不明。他伸手要扶她起来，指尖刚触到她的胳膊，祠堂外忽然刮起一阵风。

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香炉里的灰烬被卷起来，在空中打着旋儿。沈清辞趁机抽回手，站起身时衣袖带起一阵冷风。她低头整理衣襟："世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话还没说完，萧景明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她袖口，那里微微鼓起一块。

"不是现在。"他低声说，"等我把事情查清楚。"

沈清辞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光，想起成亲那日他在喜堂上的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说日后会护她周全。可如今这双手依然有力，却不知握着多少秘密。

门外更鼓响起，三更天了。

萧景明松开手，提起灯笼转身往外走。沈清辞看着他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抽出一片纸角。在他转身时迅速塞进他腰间玉佩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