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九章 暗潮渐起

自那以后，无字书与武祯（猫公）的联系更密了。白天，他是妖市敬重的“书大人”，整理三界典籍，与各妖族、道观对接，暗中收集当年邪修的线索；夜里，他便会去青云观附近的茶寮，远远看着寒玉练剑、看书，偶尔趁她不在，将护魂的符咒悄悄贴在她的房门上——那符咒是用阿玉的灵息和他的墨气制成的，能抵御邪术侵扰。

寒玉似乎对他多了几分留意。有次他在茶寮看书，她路过时，竟停下脚步，捧着本古籍走过来：“沈公子，上次你送来的典籍，其中有几处残卷，贫道实在不解，不知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无字书放下手中的书，目光落在她捧着的古籍上——那是阿玉当年最喜欢的《玉石经》，书页间还留着她当年画的小标记。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标记，声音放柔：“这几处残卷，讲的是玉石精的修炼之法，需以灵气温养本体，方能避免走火入魔。”

寒玉听得认真，偶尔会提出疑问，指尖轻轻敲着书页边缘，节奏和阿玉当年一模一样。聊到尽兴时，她忽然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困惑：“沈公子，我总觉得……你讲这些时，格外熟悉，好像有人以前也跟我说过一样。”

无字书的心猛地一跳，却只是笑着摇头：“许是道长与这典籍有缘。”他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她的神魂，更怕被暗处的邪修察觉异常。

可暗潮终究还是来了。

那天夜里，无字书正在书府整理线索，武祯突然闯进来，脸色凝重：“不好了！青云观附近出现邪术波动，寒玉道长可能有危险！”

无字书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墨囊就往外走。两人赶到青云观时，就见寒玉的房门大开，屋内的桌椅翻倒在地，地上留着几缕黑色的雾气——那是邪修的气息。

“寒玉呢？”无字书的声音发紧，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窗台上的玉佩上——那玉佩正是寒玉腰间常挂的，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抵挡住了部分邪术。

“应该是被邪修掳走了！”武祯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邪修往东边的乱葬岗去了，那里阴气重，适合他施展邪术！”

无字书没再说话，化作一道墨光，朝着乱葬岗的方向飞去。他的脑海里闪过阿玉化形时的笑脸，闪过她护着自己时的模样，闪过她成为寒玉后清冷的眉眼——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她有事。

乱葬岗的阴气浓得化不开，黑色的雾气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巨手，正朝着被困在阵法中的寒玉抓去。寒玉的道袍被划破，嘴角渗着血，却仍握着剑，死死抵抗着。

“阿玉！”无字书嘶吼着，指尖凝出墨气，化作一把长剑，朝着巨手劈去。墨剑与巨手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色雾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寒玉听到“阿玉”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震，茫然地看向他：“阿玉……是谁？”

就在这时，暗处传来一阵阴笑：“没想到妖市的‘书大人’，竟与青云观的道长有旧情！正好，把你们两个一起抓了，用你的墨气和她的玉石灵脉，我的邪术就能大成了！”

邪修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手中握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块污浊的玉石——那玉石上的灵气，竟与阿玉的本体有几分相似。

“是你当年掳走了阿玉！”无字书的眼神冷得像冰，墨剑在他手中嗡嗡作响，“今日，我定要为阿玉报仇！”

武祯也赶到了，手中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邪修连连后退：“邪修，你残害妖族，扰乱三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寒玉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忽然闪过些碎片——妖市的月光、藏书阁的古籍、温暖的玉石、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她喊“阿玉”。她捂着心口，神魂传来阵阵刺痛，却在看到无字书与邪修打斗时，下意识举起剑，朝着邪修刺去：“不许你伤害沈公子！”

剑风与墨气交织，月光穿透阴气，落在寒玉的身上。她腰间的玉佩忽然发烫，与无字书袖中的灵息同时亮起，一道暖光将她和无字书包裹其中。在暖光的笼罩下，寒玉脑海中的碎片越来越清晰——她终于记起了妖市的日子，记起了藏书阁的阿书，记起了自己是谁。

“阿书！”她朝着无字书跑去，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记起来了，我是阿玉！我终于记起你了！”

无字书接住她，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我在，阿玉，我一直在等你。”

武祯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中的铃铛再次响起，与无字书的墨气、阿玉的灵气交织在一起，朝着邪修发起了最后的攻击——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让黑暗，吞噬属于他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