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风格外凉，吹得白芷晴裸露的胳膊泛起一层细鸡皮疙瘩。那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摇摇晃晃凑过来时，她吓得往后缩了缩，刚想喊人，就见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将小混混狠狠推开。

李响“滚！”（李响的声音带着警察特有的威严，他挡在白芷晴身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混混，）“再骚扰人，直接带回局里醒酒！”

所有人小混混们见状，骂骂咧咧地跑了。

李响（李响转过身，见白芷晴还在发愣，便脱下身上的警服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天这么晚，怎么一个人走？多危险。”

白芷晴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芷晴低头看着那抹藏蓝色，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高启盛衬衫领口的口红印，还有黎明诗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一股委屈和赌气的念头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李响李响慌了，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笨拙地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芷晴“李响，”（白芷晴忽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李响（李响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好！好啊！”

远处，刚追出来的高启盛像被钉在原地，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心脏。他看着李响抱住白芷晴的画面，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高启盛“她喜欢李响……”（他喃喃自语，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相拥的身影），“那我呢？我这些日子的心思，她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怒火和委屈交织着冲上头顶，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指关节瞬间裂开，鲜血顺着墙缝往下淌。）

高启强“小盛！”（高启强赶过来，见状赶紧掏出帕子递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高启盛高启盛没接，目光依旧胶着在白芷晴的背影上，像是要在那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白芷晴（这时，白芷晴转过身，恰好和高启盛四目相对。她的视线落在他流血的手上，心头猛地一颤——他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按下去。怎么可能？他心里只有他的事业，或许还有黎明诗那样的女人，怎么会在意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挽紧了李响的手臂，走到高启盛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小叔也早点回房间吧，免得黎小姐等急了。”（说完，她拉着李响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高启盛高启盛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自嘲笑容。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和路灯的光影混在一起，像一幅破碎的画。他知道，自己好像真的搞砸了，搞砸了那段连说出口都没勇气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