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从海平线升起,桑雾云一个人独自看完了整场日出,奈风索斯早就回到了海中,他并不觉得孤独,可能是因为他习惯了。
他坦然自若地从沙滩上站起来,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随后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沙粒,闲庭信步地走回到酒店里准备收拾东西。
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爬回去,他可能会这样回答你“因为会触发警报,还有大早上爬上去不奇怪吗?会被人当成疯子吧。”一脸疑惑和理所应当,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拳。
他走进酒店时还吓了值班机器人一跳,它那小而圆的眼睛充满了不解。
桑雾云把东西一一放入背包,拉上拉链,背上出门,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他仍然淡漠,但他还是想去告别,或许是因为没有下次的机会了。
虽然他知道人生是相识、分别、再相逢的过程,但他还仍然怀疑。
于是他出门了,找到了坐在沙滩椅子上的姐,他轻轻坐下,两个人没有说话,树下阴影慢慢盖住他们两个。
桑雾云在等身旁人说话,于是他的思维发散了,他想着身旁人会说的话,想着云,想着海,想着山,想着水,突然他想到自己为什么一直背着背包。
哦,原来是自己喜欢拥抱,这样能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虽然是个死物,但他还能获得安全感,不然不会放着储物按钮不用,也不会因为贪恋那温暖的怀抱而被当做实验体好几个月。
腺液被一次次抽出冰凉的针头与药剂注射到腺体里, 那滑腻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忍不住闭上眼摇摇头。
突然在这种时候身边的少女出声了:“桑雾云我的朋友你要走了吧,我早有所察。 你知道吗?我并不认为离别就应该凄凉,相反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我还想说每个人都是他在人生中过客,所以不必伤心,我的朋友如果旅程太茫然,就给我打个电话吧,不过还是挑一下时间吧,再过一个月我就该上班了。” 少女侧身子对他无奈笑着,脸上的细小、陈旧的伤口也闪着光芒。
桑雾云低着头在心里默默琢磨着过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呵,过客吗?我知道了,那么就再见了,我的朋友,简黛茗。”
他转过身子,发尾扬起一个别样的弧度。
简黛茗注视着了他一会儿转身正准备再好好品尝一下自己的冰淇淋蘸薯条,回过头才发现她的薯条全被海鸥叼走了。
你问她为什么知道是海鸥?
那是因为她头顶只有几只在盘旋扑闪翅膀,几个薯条甚至还砸到了她身上。
简黛茗被气跳脚却毫无办法,只好又去买了一份,在她要享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桑雾云走之前送给她的一个盒子,让他走之后再打开,她从储物钮里面找出那只盒子端摩了一下。
薄荷绿的颜色并无过多装饰,她耸耸肩,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堆拼色曲奇饼干。
这正是她头发与眼睛的颜色。
简黛茗愣住了,随后她笑了,笑的开怀、灿烂,于是伸出手拿出来一个饼干,用它抹上冰淇淋,一口吃下,她又笑了。
这时沙滩上溢满笑声,盖住了她的声音。
海浪也平稳轻柔地拍打在沙滩上溅起浪花。
另一边等待列车的桑雾云,因为手腕上的星脑发出声响,正低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