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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下的告别2

破晓后的离别二

练习室的镜子映出第七个空荡的站位时,马嘉祺指尖的创可贴又渗出血丝。刚结束的舞蹈排练里,他第三次被刘耀文挥来的手臂撞到手腕,旧伤叠着新痛,可没人在意——刘耀文正低头和新助理说笑,丁程鑫盯着手机屏幕皱眉,严浩翔把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只有镜子里的自己,还维持着伸手想要解释的姿势。

最近他总觉得自己像团快要燃尽的蜡,公司的压力是裹在外面的铁皮,队友的疏离是扎进蜡芯的针。新专辑筹备会开了五场,他熬了三个通宵写的企划案,被高层扔在会议桌上,封面印着的“时代少年团”烫金字,硌得他手心发疼。

什么都是“马嘉祺,你现在连基本的市场敏感度都没了?”总监的钢笔敲着桌面,“看看耀文的solo数据,再看看你写的这些‘情怀歌’,能卖钱吗?

”他想辩解,说这是他们七个人刚成团时约定好要唱的歌,话到嘴边却被张真源的咳嗽打断——张真源别过脸,避开了他求助的眼神。

排练室的矛盾爆发在一个闷热的午后。编舞老师调整了ending pose,马嘉祺提醒刘耀文手位再抬高两度,才能和后排队友形成呼应。话没说完,刘耀文猛地把舞蹈鞋摔在地上

刘耀文马嘉祺你有完没完?!”少年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尖锐,“以前你说什么我们都听,现在呢?你写的歌没人听,排的舞被老师改,凭什么还对我们指手画脚?”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马嘉祺看着刘耀文涨红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弟弟,总黏在他身后喊“马哥,这个动作我学不会”,那时候他会蹲下来,握着刘耀文的手腕一点点纠正。可现在,刘耀文的手腕挣开了,还带着嫌恶的力道。

马嘉祺“不是指手画脚,是为了团队……”他的声音很轻,像被空调风吹散的雾。

严浩翔“团队?”严浩翔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冷意,“你退出那次,怎么没想过团队?现在回来又装什么队长?”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精准捅进他最疼的地方。第一次退团是十八岁,因为严重的声带结节,医生说再唱歌可能会永久性损伤。他抱着吉他走的那天,丁程鑫把他送到楼下,红着眼眶说“我们等你回来”。可他没想到,两年后再归队,团队里多了新的磨合方式,多了他插不进的玩笑,连他曾经专属的练习室储物柜,都堆着刘耀文的舞蹈服。

粉丝的攻击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天他结束录音,打开手机就看见热搜#马嘉祺滚出时代少年团#。点进去全是不堪入目的评论,有人P了他的丑图,说他“占着队长位置吸血”;有人翻出他三年前的舞台失误,骂他“废物还不早点退圈”。最扎心的是一条私信,来自曾经给他寄过手写信的粉丝:“马哥,我以前总觉得你是光,可现在我觉得,你把其他六个弟弟的光都挡住了。”

暴雨是从凌晨开始下的。马嘉祺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像无数人在敲着他的心脏。他摸着镜子上自己的倒影,指尖划过镜中少年疲惫的眼尾,突然发现自己连哭都流不出眼泪——大概是这几个月的委屈,早就把泪腺榨干了。手机屏幕亮着,丁程鑫发来消息:“明天排练别迟到,老师要检查新动作。”没有关心,没有询问,只有冷冰冰的提醒。

他慢慢从背包里拿出退团申请,纸上的字迹被他反复修改过,边缘都磨得起了毛。第一次写这三个字时,他以为是暂时的告别,可现在才明白,有些离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第二天进李飞办公室时,他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李飞看着他递过来的申请,又看了看他手腕上没遮住的创可贴

什么都是叹了口气:“小马,就不能再等等吗?团里……”

马嘉祺“飞哥,”马嘉祺打断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等过了。我等他们再喊我一声马哥,等他们再跟我一起吃次火锅,等有人问我一句‘你累不累’,可我没等到。”

退团消息公布的那天,微博崩了三个小时。他把手机关了机,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翻着以前的相册。第一张是成团夜,七个少年挤在镜头前,他抱着奖杯,丁程鑫靠在他肩上,刘耀文举着应援灯牌喊“我们火了”;最后一张是上个月的团综后台,他站在最边上,其他六个人围在一起说笑,摄影师的镜头里,根本没拍到他的脸。

丁程鑫的电话是在深夜打来的,接通后只有压抑的哭声

丁程鑫“马嘉祺,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到十年之约的吗?”

马嘉祺握着手机,指节泛白。他想说“我跟你说过我手腕疼,你说让我忍忍”,想说“我跟你说粉丝骂我,你说让我别在意”

马嘉祺阿程,对不起,我忍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以前每次排练到深夜,丁程鑫都会陪他走这段路,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丁程鑫会说“马哥,有你在,我觉得什么都不怕”。可现在,路灯还亮着,影子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退出后的日子,他过得像个游魂。去小型livehouse唱歌,台下只有几十个人,没人喊他“马哥”,没人举着“马嘉祺”的灯牌。有次唱到《少年on fire》里的老歌,他突然忘词,站在台上手足无措

什么都是台下有人小声说“这不是时代少年团以前的队长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他逃也似的下了台,在后台的厕所里吐了很久。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以前在万人舞台上的意气风发。

而时代少年团的消息,还是会从各种渠道钻进他的耳朵。听说新专辑销量跌了三成,听说刘耀文在舞台上忘动作,听说丁程鑫在采访里提到他时,突然哽咽着说“以前排练到凌晨,马哥总会给我们煮泡面”。

有天他在超市看见货架上的泡面,是他们以前常吃的牌子。他拿起又放下,指尖触到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突然想起最后一次和队友吃泡面,是在他归队后的第一个深夜。那天他煮了七碗面,刘耀文说“马哥煮的面还是以前的味道”,丁程鑫笑着说“以后每周都要吃一次”。可后来,他们再也没一起吃过泡面。

走出超市时,夕阳正往下沉,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色。马嘉祺抬头看着余晖,突然想起成团夜那天,他们七个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灯海,丁程鑫说“以后我们要一起看更多次夕阳”。

只是现在,夕阳还在,一起看夕阳的人,却散了。

他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余晖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再也回不去的路。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马哥,想你。”

马嘉祺盯着屏幕,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告别,不是说一句“再见”就结束的,它是留在心里的疤,是每次想起都会疼的回忆,是余晖下,再也抓不住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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