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间看似安全的院长室里,度过了在孤儿院的第一个难熬的夜晚。轮流守夜,门外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神经紧绷到极致。后半夜,隐约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模糊的呓语飘荡在走廊里,听不真切,却更加折磨人。
第二天清晨,当昏暗的光线从门缝渗入时,敲门声响起。
是院长。他依旧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笑容完美无瑕,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各位护工,休息得好吗?该用早餐了,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了。”他的语气温和如常。
早餐是在一楼的食堂进行的。出乎意料,食物看起来正常无比:温热的白粥,简单的咸菜,甚至还有馒头。饿极了的几人顾不上那么多,谨慎地吃了一些,并没有发生 immediate 的不适。
之后,院长安排他们陪伴孩子们。经过昨天的惊魂,没人敢怠慢这些诡异的孩子。孩子们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种过分的安静、苍白的脸色和偶尔过于直勾勾的注视,依旧让人脊背发凉。
趁着一个间隙,有人提议再去院长室探查一次,也许白天能发现更多线索。大家同意了。南瓷主动提出前去,其他人则负责看住孩子们——尽管这任务同样令人不安。
南瓷再次来到院长室。门没锁。他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仔细翻找书桌抽屉、档案柜,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孤儿院日常管理文件、财务报表,记录着一些物资采购、捐赠记录之类,年代久远,纸张发黄,看起来毫无异常。
他皱起眉,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他再次启动【推演】。
推演中的南瓷更加大胆地翻找,甚至敲击墙壁和地板,检查是否有暗格。就在他专注于检查书桌后的墙面时,忽然发现,脚下洁白的瓷砖地板上,正从门口方向,悄然蔓延开来一片浓稠的、沥青般的黑色!
那黑色蔓延极快,无声无息,所过之处,地板、家具、墙壁都仿佛被吞噬了色彩和生机,变得焦黑腐朽!
南瓷猛地回头。
院长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脸上不再是那完美的微笑,而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情绪的凝视。
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与规则描述截然相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你在找什么?”院长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推演中的南瓷浑身冰凉,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推演结束】
现实中的南瓷猛地抽回手,后退几步,心脏狂跳。他看了一眼门口,空空如也。他立刻果断地退出了院长室,轻轻带上门。
一无所获。不,至少验证了规则三的一部分:穿黑色衣服的院长,极度危险!
他回到众人身边,发现气氛不对。苏钰脸色难看,清欢眼睛发红。
“林㻐……不见了。”顾言沉声说,语气压抑着愤怒和一丝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