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04基地

电梯下降的时间比林芷预想的久。老旧轿厢里没有楼层按钮，只有一条竖直的军绿色灯带一格一格往下跳，像心跳计数器。她悄悄数到“负七”时，电梯“叮”地一声停住，门滑开——

冷气、白炽灯、金属地板，扑面而来的是干净到近乎苛刻的安静。

“欢迎来到 404 基地。”

沈砚率先走出电梯，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带着轻微回响。走廊尽头是一扇防爆门，门口站着两名穿黑色作训服的年轻人，胸口统一绣着暗红小字：九处。

林芷下意识挺直脊背，像被班主任当场逮住的小学生。

防爆门开启，内部空间豁然开朗：实验台、仪器、整面墙的实时数据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臭氧味。几名研究员正围着 3D 打印机讨论什么，听到动静齐刷刷回头。目光刷地落在林芷身上——好奇、警惕、还有一丝……期待？

沈砚替她拉开一把椅子，抬手示意：“坐。流程你懂：先核实，再体检，最后签保密协议。”

林芷把背包放到脚边，深呼吸：“我懂。但核实之前，我需要先说明——这些资料不是我发明的，它们来自一个系统，名字叫‘战争要塞·文明存续子系统’。它绑在我脑子里，能灌输知识，也会发布任务。”

话音落下，实验室安静得能听见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一名年轻研究员没忍住，“噗”地笑出声：“系统？是那种签到送航母的爽文设定吗？”

旁边的老教授顾逾之推了推老花镜，没笑，只是温和地问：“小姑娘，你清楚 125 毫米滑膛炮的身管长、膛压峰值和镀铬工艺参数吗？”

林芷点点头，语速平稳得像在背乘法口诀：

“身管长 6000 毫米，48 倍径；设计膛压 710 兆帕，安全系数 1.25；内膛采用电镀铬，厚度 0.08–0.12 毫米，铬层硬度 HV900–1000；炮闩为楔式横闩，闭锁时间 0.23 秒；药室容积 13.4 升，配用分装式弹药，弹丸初速 1750 米每秒，有效射程 3000 米。”

她每报一个数字，屏幕前的研究员就敲一次键盘。很快，三维模型自动对比完成——匹配率 100%。

年轻研究员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顾逾之轻轻“嘶”了一声，摘下眼镜擦了擦：“参数与我们内部立项完全一致，部分细节甚至超前。林小姐，你……确定不是同行？”

林芷苦笑：“同行也得有实验室吧？我连高数都挂过。”

她索性把袖子撸到手肘，露出左腕内侧——那里有一个极淡的蓝色菱形光斑，像投影又似纹身，此刻微微发亮。

“系统端口，你们可以检测。”

沈砚朝旁边示意，一名女研究员拿来手持光谱仪。几秒后，仪器发出短促提示：

“未知波段能量，无辐射，无已知数据库匹配。”

顾逾之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得更新教材了。”

沈砚点头，语气终于柔和下来：“好，我们进入下一步——体检。放心，不抽血，只做全身扫描和神经链路稳定性测试。”

林芷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可以，但我有两个请求：第一，全程匿名，对外我只用代号；第二，如果我哪天不想继续，你们不能强制留人。”

“成交。”沈砚回答得干脆，随即补充，“不过，保密协议终身有效，哪怕你将来去火星种菜，也得遵守。”

林芷笑了：“火星种菜？听起来比当名媛简单。”

十分钟后，她换上一次性无菌服，躺进银白色的检测舱。玻璃罩缓缓合拢，柔和的女声提示：“扫描开始——请放松。”

林芷盯着舱顶的灯光，脑海里却浮现出昨晚香槟塔倒塌时，林月瑶稳稳扶住她的那只手。

“对不起啊，”她在心里轻声说，“我可能要先去拯救世界了。”

扫描进度条走到 100%，舱门打开。沈砚递上一份纸质协议，封皮印着暗红色的“九处·绝密”字样。

林芷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写下自己早就想好的代号：

——Redacted：红烧肉。

沈砚挑眉：“认真的？”

“饿的时候看见就开心。”她刷刷签上日期，按下手印。

协议收走的那一刻，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已获得国家背书，前置任务“拥有自己的基地”完成度 30%。请继续努力。】

林芷扶额，小声吐槽：“才三十？资本家都没你这么抠。”

沈砚没听清：“什么？”

她抬头，眼睛弯成月牙：“我说——咱们食堂有红烧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