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第二天到了,艳阳高照,可惜上锁的窗户,无法让我触碰真实的温暖
医生拿着较粗的钢针,扎上手臂抽血。抽血过程并不顺利,医生挤压过手臂,将钢针往里送,血液才流出来
抽完血,就被医生带去b超。衣服被向上拽去,几乎袒露的上身让我羞耻,双手磨着指甲,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微凉滑腻的液体淋在腹部,器械刮过生硬的肋骨
直到医生递来一张卫生纸,我才松了口气。结束了酷刑,我被送进铁笼子里吃早饭。吃过早饭的人都被医生催促着回宿舍叠被子
前厅除我以外再无他人,空寂孤独于我而言早已习惯。梅菜扣肉馅的包子有些腻,我应付两口回了病房
坐在床上,舍友问我抽血疼吗?疼,但我不能脆弱,,我朝她们摇了摇头。她们注意到手上的划痕,不再言语
我突然感到害怕,她们会不会觉得我奇怪,孤立我。接下来我一直试着提起话题,她们也是有问必答
我感到轻松,原来她们都能共情我的遭遇。如释重负时呼吸也是一桩乐趣,元幼鼓励着我“活下去,周始”
8点半,主任来查房,我手中拿着本书,故作乖巧,其实根本没有心思看。我抬起头老实的打招呼:“主任好”
老头观察着我脸上的笑容,怀疑的问:“这么开心啊”。我如实回答:“离了父母,在医院也很轻松”。老头没再怀疑,场面式的问了几个问题,我赔着笑脸,嘴角僵硬
老头一走,我就笑不出来了,如果不表现积极点,不知道要在医院待到猴年马月。我再次痛恨虚伪的自己,可元幼告诉我“坚持下去”抱着最后的希望,我答应了
一上午,我被医生领着马不停蹄的做各种治疗,无聊又痛苦。电击身体的痛感,针灸下针的刺痛。世界给了我很多痛,所幸我还未放弃自己
吃午饭,喝药,午休,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时间没有被荒废,一切都有了条理。我以为老天爷暗中帮我渡过难关
直到下午我在病床上输液时,病房来了新成员。161的身高只有72斤,名叫媛媛。舍友小癸问她因为什么住院
她翘着二郎腿,语气痛恨道:“因为我妈不让我和精神小伙谈恋爱,然后和我对象住酒店,我妈报警让我回家,我到医院只是装抑郁症吓吓她,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她的话掉在地上,没人吭声,气氛太过凝固,我好奇问她:“你怎么减肥的?太瘦了。”
她不甚在意的回:“跟着我对象饿的”
舍友小癸开口:“吃不饱,也要处对象吗?”
她不赞同道:“我对象说瘦着好看”
舍友被她的奇葩发言惊着了,没人再开口,我问元幼媛媛的男友爱她吗?
元幼说那不叫爱,那是男性以爱之名狂妄自大的为女性建造的牢房。元幼提醒我不要再提她的男友了,她已经被男生洗脑了
我问元幼什么是爱?
“细水长流,待你如初”
“细水长流是什么意思?”
“爱情不是年少时荷尔蒙的悸动,而是深思熟虑后合适的生活”
“太深奥了,元幼”
“举个例子,如果你在多巴胺的分泌下感到快乐,并不能说明你爱他。或许你只是喜欢这件事,而不是带你体验刺激的男性”
“我明白了,原来你爱我啊,元幼”
“我爱你,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