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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公寓的安静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打破。紧接着是“砰”的关门声和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十三岁的何沐宸顶着睡得乱糟糟的短发，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卧室，身上还穿着背心短裤，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冲向卫生间，嘴里含糊地抱怨！

万能沐辰：“妈！我闹钟是不是被你调快了？差点睡过头！今天跟大刘他们约了打球！”

他的声音正处于变声前期，带着点沙哑和公鸭嗓的雏形。

几乎同时，隔壁卧室门被轻轻打开，耿希言走了出来。同样是十三岁，希言却已经穿戴整齐，浅蓝色的校服衬衫扣子系到第一颗，头发柔顺。他安静地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餐，动作有条不紊。

何筱筱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看着风风火火的大儿子和安静自律的小儿子，无奈地笑了笑。

何筱筱“沐宸，你闹钟没毛病，是你自己昨晚又偷偷玩游戏睡晚了！希言，牛奶热一下再喝，早上喝凉的对胃不好。”

耿希言“嗯”了一声，顺从地把牛奶倒入杯子，放进微波炉。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沐宸五音不全的哼歌声。

这时，耿继辉从主卧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作训服，身姿依旧挺拔，但眼角眉梢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气质愈发沉稳内敛。

他扫了一眼客厅，目光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停留一秒，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耿希言把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放到爸爸面前，低声说。

万能希言：爸，早。”

耿继辉“早。”

何筱筱端出煎蛋和粥，喊道。

何筱筱“沐宸！快点！就等你了！”

卫生间的门“哐当”一声打开，沐宸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冲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面包就啃，含糊道。

万能沐宸：“饿死我了！妈，今天中午我不回来吃了啊，跟同学去学校食堂，下午直接去训练馆！”

何筱筱“又去打球？作业写完了吗？”

万能沐宸：“晚上写！来得及！爸，你那双旧的运动鞋，就是底儿有点磨平的那双，反正你不穿了，给我呗？我们打球费鞋！”

耿继辉“鞋柜里。自己拿。注意安全。”

万能沐宸：“得令！”

沐宸欢呼一声，风卷残云般吃完，跳起来就跑去鞋柜翻找。

万能耿希言：“哥，下周三数学单元测，张老师让复习第三章到第五章。”

万能沐宸：“啊？又考？完了完了，我还没看呢！言言，笔记借我抄抄！”

耿希言没说话，只是看了哥哥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早干嘛去了”。

何筱筱“沐宸，跟你说了多少遍，学习要循序渐进……”

万能“沐宸：知道啦知道啦！妈你放心吧！我聪明着呢，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谢了爸！我走了！晚上见！”

说完，像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耿希言安静地吃完早餐，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对父母说。

万能希言：“爸，妈，我吃好了。我去预习一下功课。”

何筱筱“好，去吧。”

耿继辉看着小儿子走进书房的背影，又看了看大儿子消失的门口，沉默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

上午，何筱筱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邮件。耿希言坐在旁边的书桌上安静地预习。他的书桌整洁有序，书本笔记分类清晰。

何筱筱处理完邮件，看到儿子正在看物理课本，随口问。

何筱筱“言言，新学的电路难吗？”

万能耿希言：“还行。比化学方程式有意思。妈，你上次说的那个关于信号放大器的原理，我查了资料，是不是这样……”

他开始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的理解，甚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了简图。

何筱筱有些惊讶地听着，儿子对物理，尤其是跟电子、信号相关的知识，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和不错的天赋，这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母子俩就一个技术问题讨论了十几分钟，气氛融洽。

耿继辉端着一杯水走进来，默默放在何筱筱手边，然后站在希言身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草稿纸上那些他不太能完全看懂的电路符号和公式。

希言察觉到爸爸的目光，停下讲解，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草稿纸。

万能希言：“爸，我瞎画的。”

耿继辉伸手，轻轻按了按小儿子的肩膀，动作有些生硬，但带着力量：

耿继辉“不错。”“有不懂的，可以问你妈，或者……旅里技术处的叔叔。”

希言眼睛亮了一下，点点头。

何筱筱笑着看了丈夫一眼，她知道，这是耿继辉表达支持和认可的独特方式。

下午，何筱筱和耿希言去超市采购。回来时，在家属院篮球场附近，听到一阵喧哗夹杂着争吵声。

万能万能：“何沐宸！你犯规了！”

万能“万能：谁犯规了？那球明明是个好帽！”

万能“万能：你打手了！别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