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的金线绣着缠枝莲，在烛火里明明灭灭，映得乌淼的眼瞳也染上了一层暖棕的光晕。他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上，猫耳尖不自觉地抖了抖——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是“霜眉。”
作为西厂的大人，乌淼自认见过无数风浪，可此刻心跳却像揣了只扑腾的雀儿。在喜轿旁朝他拱手时，那黄蓝异瞳的眼睛里藏着的笑意，还有那句压低了声音的…
霜眉乌淼大人，今夜……请多指教。
门被轻轻推开，霜眉的身影出现在红烛光影里。穿了件绣着暗纹的绛色长衫，愈发衬得身形挺拔。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乌淼被盖头半掩的脸上，喉结微动：
霜眉乌淼……
霜眉夫人？
乌淼的猫耳“唰”地立了起来，又飞快地抿了抿唇，努力维持着西厂大人的端庄：
乌淼……霜眉大人，请自重。（脸红）
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霜眉低笑一声，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红盖头的边缘。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一点点掀开那层阻隔。当乌淼完整的面容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霜眉乌淼大人，不，我的……夫人，今夜的你，倒是比时常的样子好看多了。
乌淼的脸颊“腾”地热了，想瞪他，却在对上霜眉那双含笑的眼睛时，把到了嘴边的呵斥咽了回去。烛火噼啪作响，红帐低垂，将两个原本身份各异、立场有别的猫，圈进了这一方满是喜庆与暧昧的天地里。
乌淼谁是你夫人……。
乌淼别过脸，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霜眉
乌淼别以为成了亲，就可以对我…。
霜眉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乌淼的耳廓：
霜眉是是是，夫人说得是。
他的声音里满是纵容
霜眉那不知夫人可否赏脸，与为夫共饮一杯合卺酒？
乌淼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看着霜眉眼中清晰的自己，看着满室的红妆与烛火，忽然觉得，这西厂大人的身份，在此刻都变得模糊遥远。唯有眼前人的笑意，和自己胸腔里那份不受控制的悸动，真实得如此清晰。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足够让霜眉听见。
红烛燃尽又一支，帐内的低语与浅笑，成了这花烛夜里，属于霜眉和乌淼的最温柔的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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