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你

秋雨来得毫无预兆。下午还是晴空万里，傍晚时分乌云便压了下来。宋亚轩刚走出校门，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他没带伞，只能跑到附近的公交站台避雨。

雨水在地面溅起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宋亚轩看了看时间，距离酒吧上班还有两小时。他决定去旁边的图书馆消磨时间，顺便复习功课。

图书馆里温暖安静，只有翻书声和键盘敲击声。宋亚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严浩翔的数学笔记。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在空闲时翻阅这些笔记，不只是为了学习，更像是通过这些字迹了解另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窗户上水流如注。宋亚轩沉浸在习题中，没注意到有人在他对面坐下。直到一道影子落在笔记本上，他才抬起头。

宋亚轩你怎么在这里

严浩翔收起伞，雨水顺着伞尖滴落在地板上。他穿着浅色毛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打扮。

严浩翔路过 看到你在里面

宋亚轩路过图书馆

严浩翔不行吗

宋亚轩笑了，低头继续看笔记。严浩翔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安静地翻阅。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再说话，只有雨声和翻书声交织。

时间悄悄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宋亚轩做完最后一道题，抬头发现严浩翔正看着自己。

宋亚轩怎么了

严浩翔你的睫毛很长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以至于宋亚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严浩翔说了什么，他的耳根开始发烫。

严浩翔抱歉 不该这么说

宋亚轩没关系

雨势稍小了些，但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图书馆的广播响起闭馆通知。

宋亚轩我得去上班了

严浩翔我送你

宋亚轩不用 公交站就在对面

严浩翔雨这么大

严浩翔的语气不容拒绝。宋亚轩只好收拾好东西，跟着他走出图书馆。雨伞不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宋亚轩能闻到严浩翔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上车后，严浩翔从后座拿出一件外套递给宋亚轩。

严浩翔穿上吧 你衣服湿了

宋亚轩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确实被雨打湿了一片。他接过外套，布料柔软厚实。

宋亚轩谢谢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渐渐起了一层薄雾。宋亚轩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数学符号。

严浩翔那是什么

宋亚轩无穷大

严浩翔为什么画这个

宋亚轩不知道 就是想到了

严浩翔看着那个符号，沉默了一会儿。

严浩翔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宋亚轩好多了 可以自己做饭了

严浩翔那就好

宋亚轩你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轻，但严浩翔听出了其中的关切。

严浩翔老样子

宋亚轩伤口好了吗

严浩翔下意识摸了摸右眼下方的位置。痂已经脱落，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痕迹。

严浩翔差不多了

宋亚轩那就好

车停在酒吧后巷。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宋亚轩脱下外套还给严浩翔。

宋亚轩谢谢你的外套 还有送我

严浩翔亚轩

宋亚轩嗯

严浩翔如果我经常来图书馆 会打扰你吗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宋亚轩图书馆是公共场合

严浩翔那就好

宋亚轩推开车门，雨水立即飘了进来。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住了。

宋亚轩严浩翔

严浩翔怎么了

宋亚轩下周数学竞赛结果公布 如果...如果成绩不错 我请你吃饭

严浩翔好

宋亚轩那我进去了

严浩翔去吧

宋亚轩跑进酒吧后门，在屋檐下回头看了一眼。严浩翔的车还停在雨中，车灯在雨幕中晕开两团温暖的光晕。

当晚的酒吧格外忙碌。宋亚轩穿梭在客人之间，心思却时不时飘向窗外。他知道严浩翔今晚不会来，但那个在图书馆偶遇的下午，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

下班时雨已经停了。街道被雨水洗刷得干净明亮，倒映着霓虹灯光。宋亚轩独自走回家，脚步轻快。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严浩翔发来的消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图书馆窗外雨景的模糊影像，玻璃上隐约可见一个“∞”符号的反光。

宋亚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保存下来，设成了聊天背景。

夜空中的云层散开，露出几颗星星。宋亚轩抬头望去，忽然觉得这个秋天，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