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欣回到家，径直走向浴室。等她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柏欣妤正靠在床上，平板电脑的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听见动静，她头也没抬，懒洋洋地问了句：“这么晚，饭局？”
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倒像是随口一问，毕竟朱怡欣刚回京城，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打点。
朱怡欣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坐下，坦然回答：“见了黎晴。”
柏欣妤划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她将平板放到一边，转头看向朱怡欣，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她眉心聚起的阴影：“黎晴？她找你做什么？”
“嗯，”朱怡欣点点头，“苏子有个化妆品代言，是FOR旗下的，合同细节需要和她当面敲定。”
柏欣妤的眉心收紧了些。
FOR集团的化妆品线，这种级别的代言合作，品牌负责人就能拍板，何至于要中国区的总裁亲自来谈？这不过是打着工作的旗号，给自己创造见面的借口。
这些念头在柏欣妤脑中一闪而过，但她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朱怡欣侧头看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就一个‘嗯’？我还以为你会盘问几句，或者干脆让我以后不许再见她。”
柏欣妤撇了下嘴，下巴微抬，带着一点骄矜：“工作上的事，我没那么不讲道理。”
心里当然不舒服，可她分得清轻重。
而且，朱怡欣能这样毫无遮掩地告诉她，这本身就让柏欣妤心里舒坦许多。她最讨厌的，向来是隐瞒。
“那下次再有这种‘工作’，”柏欣妤放下平板，凑近了些，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带上我行不行？”
朱怡欣想也没想，笑着摇头：“不行。”
“为什么？”柏欣妤的眼睛都瞪圆了。
朱怡欣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故意逗她：“我怕传出去，说我们俩联手欺负一个‘外人’。”
听到“外人”两个字，柏欣妤心里的那点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她轻哼一声，重新靠回床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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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柏欣妤被奶奶叫进了办公室。柏老太太也没绕弯子，直接告诉她，FOR集团要在市中心的云顶酒店办一场时装秀，项目由她负责对接。
柏欣妤愣住：“FOR集团？”又是黎晴的公司。
“对，”柏老太太点头，“就是你那个情敌，黎晴的公司。”
“什么情敌？”柏欣妤立刻反驳，满脸不屑，“她也配？”
柏老太太笑了：“好，她不配。那这个项目你接吗？”
“不接。”柏欣妤干脆利落地拒绝。
“为什么？”
“您就是故意的！”柏欣妤瞪着她，“明知道我跟她不对付。”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柏老太太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了几分，“但不是为了气你，是为了磨练你。”
“阿妤，生意就是生意。你难道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跟钱过不去？”
“商场上哪有那么干净？你抢我的单，我挖你的人，要是都凭个人好恶做事，生意还怎么做？”
“再说，现在占上风的人是你，你躲什么？”
柏欣妤果然受不了这种激将法，立刻反驳：“谁躲了？我才不怕她！”
“那不就结了。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柏欣妤咬着后槽牙：“……我接！”
柏老太太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温和下来：“这才像话。”
柏欣妤没好气地腹诽：又把我当小孩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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