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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羽衣与桃林惊变

替身死遁后王爷他疯了

桃林的日子如涓涓细流,在沈玦的精心守护与宴秋、虹霓的欢声笑语中平静流淌。沈玦几乎以为,这般岁月静好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变故往往生于微末。

这一日,天界织女宫遣仙娥送来一份请柬,并附上了一件流光溢彩的贺礼——一件名为“霓裳羽衣”的仙裙。原是织女宫新研织法大成,特举办“霓裳盛会”,邀仙尊携眷属前往观礼。这份贺礼,便是提前送给仙尊身边那位备受宠爱的小仙君的。

那霓裳羽衣确实华美非凡,乃是用九天神鸟褪下的翎羽,辅以朝霞晚霞之光、星河之水织就,色彩流转不定,轻若无物,却蕴含着精纯的仙灵之气。更难得的是,它似乎能自行汇聚周围的木灵之气,对草木精灵修行大有裨益。

宴秋一见便喜欢得不得了,拿着羽衣在身上比划,眼睛亮晶晶的:“故人,好看吗?”

沈玦看着他在羽衣华光映衬下愈发灵动的眉眼,唇角微扬:“嗯,秋儿穿什么都好看。”他神识扫过羽衣,并未察觉任何不妥,只觉此物与宴秋属性相合,便也由着他欢喜。

宴秋当即兴冲冲地换上了霓裳羽衣。那羽衣仿佛为他量身定做,尺寸恰到好处,流光溢彩的华光与他纯净灵秀的气质奇异地融合,竟不显俗艳,反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瑰丽。他在桃树下转着圈,虹霓小龙崽也兴奋地绕着他飞,发出“呜呜”的赞叹声。

沈玦亦觉惊艳,心中却隐隐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安。这羽衣……似乎太过契合宴秋了些。但他将此归咎于自己对宴秋的过度在意,并未深究。

宴秋对这件新得的宝贝爱不释手,连着几日都穿着它在桃林玩耍、修炼。起初一切如常,甚至因羽衣汇聚灵气的效果,他修炼时感觉更加顺畅。

直到第三日深夜。

沈玦于静修中猛然惊醒,心口传来一阵毫无缘由的、剧烈的悸痛。他瞬间出现在宴秋休息的桃树下,却见宴秋蜷缩在铺满花瓣的软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那件霓裳羽衣依旧穿在他身上,流转的华光此刻却显得有些妖异。

“秋儿!”沈玦心中一沉,立刻上前将他揽入怀中,神识探入其体内。

这一探,让沈玦脸色骤变!

宴秋那原本被他小心翼翼温养、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脆弱神魂,此刻竟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一般,边缘开始变得模糊,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能量正在被那件霓裳羽衣缓缓吸走!那羽衣汇聚木灵之气是假,其核心处竟隐藏着一个极其阴损歹毒的、针对灵体本源的汲取阵法!

它不是在助宴秋修炼,而是在悄无声息地吞噬他的神魂根基!

是谁?!竟敢将如此恶毒之物送到他面前,算计到宴秋头上!

滔天的怒火与恐慌瞬间席卷了沈玦,他周身的气息变得狂暴而危险,整片桃林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沉睡中的虹霓被这股可怕的气息惊醒,吓得缩在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沈玦强压下毁天灭地的冲动,当务之急是救宴秋!他尝试用自身磅礴的仙元强行切断羽衣与宴秋神魂的联系,却发现那阵法如同附骨之疽,竟深深缠绕在宴秋的神魂之上,若强行剥离,恐会伤及宴秋根本!

“呃……”怀中的宴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眉头紧锁,身体蜷缩得更紧,气息愈发微弱。

沈玦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立刻将宴秋小心抱起,瞬间移至清虚宫最深处的寒玉静室。这里灵气最为纯净稳定,且有他布下的最强守护阵法。

他一面将精纯温和的仙元源源不断地渡入宴秋体内,护住他心脉和残存的神魂,延缓被吞噬的速度,一面厉声召来司药仙官与所有擅长医道、阵法的麾下。

“查!给本尊彻查这件羽衣的来历!织女宫上下,一个都不准放过!”仙尊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三日内,若找不出破解之法,织女宫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众仙官从未见过仙尊如此震怒,皆吓得魂不附体,领命后立刻行动起来,整个清虚圣地瞬间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氛围之中。

司药仙官仔细检查了宴秋的情况和那件霓裳羽衣,脸色越来越凝重:“仙尊,此阵歹毒异常,名为‘蚀魂销骨’,并非织女宫寻常手段所能及。其手法……倒像是早已失传的、上古魔道的一种禁术。这羽衣只是个载体,真正的阵法核心隐藏极深,与宴秋公子的木灵本源纠缠在一起,强行破除,确会危及公子性命。”

“可有解法?”沈玦的声音嘶哑,目光紧紧锁在宴秋苍白的脸上。

“需……需找到布阵之人,或知晓此阵原理的阵法大家,或许能有逆转之法。”司药仙官艰难道,“而且,时间不多了,以此阵吞噬速度,宴秋公子的神魂……最多只能再支撑七日。”

七日!

沈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骇人的猩红与绝对的冰冷。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让整个静室的空气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守好他。”沈玦对司药仙官留下一句,身影瞬间消失在静室中。

接下来的三天,是三界为之震颤的三天。

清虚仙尊沈玦,如同彻底苏醒的洪荒凶兽,展现了他身为仙界至尊的雷霆手段。他亲自驾临织女宫,无视任何求情与辩解,以搜魂之术查验了所有经手过霓裳羽衣的仙娥织女,最终揪出了一个隐藏极深、已被域外天魔蛊惑心智的副掌织。

那副掌织在沈玦绝对的力量面前,连自毁都做不到,吐露了实情。原来域外天魔早已盯上沈玦这位新晋至尊,知他有一极为珍视的草木精灵道侣,便设下此计,意图通过摧毁宴秋来重创甚至操控沈玦。这“蚀魂销骨”阵图,正是天魔所赐。

得到线索,沈玦毫不停留,直接撕裂虚空,杀入了那处隐匿在星辰废墟中的天魔据点。那一战,打得星河失色,日月无光。沈玦以一己之力,屠尽了据点内所有魔物,生擒了主持此事的魔将,搜魂夺魄,终于得到了“蚀魂销骨”阵的完整阵图与逆转之法。

然而,逆转之法极其苛刻,需要一种名为“回天返魂草”的太古神药为主药,辅以施救者大半本源精血为引,方能奏效。且过程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不仅宴秋救不回,连施救者也会根基大损,甚至修为倒退。

“回天返魂草”早已绝迹于三界,只在上古典籍中有过记载。

当沈玦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杀伐之气与那渺茫的希望回到清虚宫时,已是第五日。宴秋的情况更加糟糕,神魂已淡薄得几乎透明,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看到沈玦回来,一直守在静室外、眼睛哭得红肿的虹霓小龙崽“呜”地一声扑过来,用脑袋蹭着他的腿,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祈求。

沈玦弯腰,轻轻摸了摸小龙崽的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别怕,我会救他。”

他走入静室,屏退了所有人。看着玉床上那仿佛一碰即碎的人儿,沈玦眼中是蚀骨的心痛与不容动摇的决绝。回天返魂草踪迹难寻,但他记得,上古有秘闻,若以自身孕育生机的小世界本源核心之力,或可模拟出类似神药的功效。而他,恰好曾于一处太古遗迹中,得到过一颗濒临枯萎、却仍蕴含一丝混沌生机的“世界之种”!

此法比之用回天返魂草更加凶险,世界之种的反噬之力,足以让大罗金仙魂飞魄散。但他已别无选择。

沈玦将那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世界之种”置于掌心,又毫不犹豫地逼出自己大半蕴含着至尊法则的本源精血,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世界之种上,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眠的力量,那种子骤然爆发出混沌的光芒。

他依照从魔将记忆中得到的逆转阵法,以自身为媒介,引导着那混沌生机与自己的本源之力,缓缓渡入宴秋体内,包裹住那已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神魂。

“呃啊——!”剧烈的痛苦让昏迷中的宴秋无意识地痉挛起来,那混沌之力霸道无比,在修复神魂的同时,也在冲击着他脆弱的灵体。

沈玦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输送力量的手却稳如磐石,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宴秋冰凉的手,低沉的、带着血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最坚定的誓言:

“秋儿……撑住……我不会……再失去你……”

世界之种的反噬之力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扎刺着他的经脉与神魂,大半本源精血的流失更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扛了下来,将所有力量精准地控制着,一点点剥离那蚀魂阵法,修复着宴秋受损的神魂。

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静室之外,司药仙官等人焦急等候,能感受到室内那两股交织的、时而狂暴时而微弱的气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虹霓小龙崽趴在门边,一动不动,金色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第六日,第七日……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之时,静室内那原本微弱至极的、属于宴秋的气息,忽然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嫩芽,顽强地、一点点地重新壮大起来!而那件一直附着在他身上的霓裳羽衣,发出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其上流转的华光彻底黯淡,化作凡物。

“成功了?!”司药仙官惊喜交加。

又过了半日,静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沈玦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脚步甚至有些虚浮,那身玄色银纹的法袍上还沾着已然干涸的血迹。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亮得惊人,里面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与疲惫。

“仙尊!”众人连忙上前。

沈玦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清晰:“无碍了。让他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回头看了一眼静室内,玉床上,宴秋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然平稳,眉心那被侵蚀的痕迹也已消失,正陷入沉沉的修复性睡眠中。

沈玦这才松了口气,强撑着的一口气卸去,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司药仙官连忙扶住他。

“仙尊,您……”

“本尊需闭关些时日。”沈玦闭了闭眼,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此次他损耗太大,本源受损,修为跌落一个小境界,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恢复。但他觉得,值得。

他将后续事宜交代给司药仙官,又看了一眼依旧紧张守在门口的虹霓,低声道:“照顾好他……们。”

随后,沈玦便进入了深沉的闭关之中。

一个月后,宴秋才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他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有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但总有一道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守护着他,将他从深渊拉回。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桃树下,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虹霓小龙崽立刻感应到他醒来,兴奋地扑到他怀里,呜呜咽咽地蹭着他,金色的大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眼泪。

“虹霓?怎么了?”宴秋有些茫然,他记忆还停留在穿着新羽衣开心玩耍的时候,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司药仙官闻讯赶来,见他醒来,欣喜不已,简略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重点强调了仙尊是如何不顾自身安危、耗尽心力才将他救回。

宴秋听着,心口一阵阵发紧,又酸又胀。他摸着虹霓的小脑袋,看向清虚宫主殿的方向,那里依旧笼罩在闭关的结界中。

“故人……”他喃喃低语,纯黑的眸子里涌上一层水汽,那种“满满的、涨涨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次,却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后怕与更加深沉的依赖和眷恋。

他又休养了半月,身体才彻底恢复。而沈玦,这一闭关,便是整整三月。

这整整三月间,宴秋每日都会在沈玦闭关的殿外待上一会儿,有时是安静地坐着,有时会跟里面的沈玦说说话,说说桃林的花开了,说虹霓又学会了什么新法术,说自己很想他。

虹霓也懂事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调皮闯祸,努力修炼,似乎想快点长大,帮父父和秋秋分担。

春天,桃花开得格外绚烂。

这一日,宴秋正和虹霓在林间玩耍,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转头望向清虚宫主殿。

只见那笼罩了殿宇三月的结界,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散去。殿门无声开启,一道玄色身影缓缓步出。

依旧是那般挺拔清冷,容颜俊美无俦,只是脸色似乎比以往更苍白一些,周身的气息内敛了许多,但那双看向他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邃、温柔。

“故人!”宴秋眼眶一热,什么都顾不得了,像只归巢的乳燕般,飞奔过去,直直撞入那人怀中。

沈玦张开手臂,将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入骨血。他低头,将脸埋在那带着桃花清香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悬了三月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

“我回来了。”他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却充满了安定人心的力量。

虹霓也飞了过来,绕着两人欢快地盘旋,发出喜悦的呜鸣。

桃瓣纷扬如雨,落在相拥的两人和欢欣的小龙身上。

历经一场无妄之灾,险些生死相隔,此刻的重逢,显得弥足珍贵。宴秋紧紧抱着沈玦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以后……再也不收来历不明的礼物了。”

沈玦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针对那些隐匿的域外天魔),但声音依旧温柔:“嗯,不怕,有我在。”

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再伤害到他的秋儿分毫。此次危机,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宴秋对他而言,早已超越了生命的重量。

他失去过,绝望过,如今更加懂得如何守护。

桃林惊变,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虽打落了些许花瓣,却让根系扎得更深,让相依的树木,缠绕得更加紧密。

往后的岁月,或许仍有风雨,但只要彼此携手,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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