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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书包里震动。
涂黛僵了僵,才慢慢爬过去,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来自严浩翔:【手腕记得冷敷。】
另一条来自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马嘉祺:【周一见。】
涂黛盯着这两条信息,感到一阵眩晕。
他们都知道了,都看穿了她。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自己在暗中观察、掌控一切,其实从头到尾都是透明的。
她爬到窗边,小心地拉开窗帘一角。
对面楼的窗户亮着灯,马嘉祺的房间窗帘没有拉严,能看到他坐在书桌前的侧影。
他低着头,似乎在看书,又似乎在看着手机。
涂黛想起严浩翔的话“他享受着呢”。
是真的吗?马嘉祺真的知道一切,并且默许、甚至享受她的跟踪?
那为什么从来不回应?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发来那样一张照片,那样一条信息?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宋亚轩。
【晚上好。你还好吗?希望你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压力。】
涂黛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严浩翔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越是看起来温柔的人,切开来越是黑的。”
最终,她还是打字回复:【你的话没有给我压力,谢谢你关心。】
发送后,她立刻后悔了。
她不应该继续的,应该趁现在还能抽身时停止。
但宋亚轩的回复来得很快:
【那就好。其实我也有点担心,怕你觉得我是个爱说教的人。只是觉得,如果有什么困扰,或许说出来会好受些。】
涂黛看着这行字,眼眶又有点发热。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不是威胁,不是沉默,不是挑逗,而是真诚的关心,至少看起来是真诚的。
【我没有困扰。】她打字,然后删掉,换成:【有时候会觉得孤独。】
发送后,她屏住呼吸等待回复。
【每个人都会感到孤独,这是很正常的。】宋亚轩回复,【但我们可以选择不独自承受。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倾听。】
涂黛抱紧膝盖,将脸埋进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对面楼的窗户。
马嘉祺已经不在书桌前了,房间里灯光调暗了些,窗帘被完全拉上。
涂黛想起周一换座位的事。
马嘉祺说她会坐他旁边,那意味着什么?他会跟她说话吗?会提起那些短信吗?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沉默,只是让她近距离感受他的存在?
她不知道。
这种不确定性让她恐惧,也让她兴奋。
周日一整天,涂黛都待在家里。
她给手腕做了冷敷,红痕逐渐消退,但触碰时还是能感觉到隐约的酸痛。
她反复检查门窗是否锁好,拉紧窗帘,确保从外面看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父母注意到她的异常,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涂黛只是摇头,说自己有点累。
她没有撒谎。精神上的紧绷让她筋疲力尽。
傍晚时分,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来自严浩翔:
【冷敷了吗?】
涂黛盯着这条信息,犹豫了很久才回复:【嗯。】
几乎是秒回:【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