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当天，茶屿股价涨了7%。
林晚和陈默的合照被印在新品杯套上。
“芋泥波波限定款：暗恋续杯版。”
广告语是林晚写的：“有些喜欢，不需要热搜，但值得被全世界知道。”
公司开了庆功宴。
总监举杯：“这次营销，史上最强！”
林晚却笑不出来。
她看着陈默被一群同事围着拍照，忽然觉得不对劲。
太顺利了。
顺利得像一场策划。
她拉住周晓晓：“晓晓，你帮我查件事。”
“什么？”
“陈默的直播，真的是他自发的吗？”
周晓晓皱眉：“你怀疑……公司安排的？”
“我只是觉得，热搜来得太巧。”
周晓晓连夜黑进茶屿内网——她表哥是IT部的。
凌晨三点，她发来消息：
“晚晚，我查到了。”
“陈默的直播，是公司‘情感营销试点项目’。”
“账号由市场部注册，内容由策划组审核。”
“那句‘等了六年’，是脚本第17条。”
林晚盯着手机，浑身发冷。
假的？
全是假的？
她的暗恋，他的等待，网友的感动……
都是剧本？
她冲进公司，找到市场部负责人。
对方冷笑：“林小姐，别不识抬举。没有我们，你们就是两个普通人。是我们，把你们的爱情变成IP。”
“可你们骗了他！也骗了我！”
“爱情？你们有爱情吗？你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林晚愣住。
是啊。
他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她以为的暗恋，是不是也只是一场自我感动？
她回到茶屿总部，想找陈默。
可店里空荡荡的。
店长说：“他辞职了。”
“为什么？”
“说不想当演员。”
林晚冲出店门。
她打了无数电话，全是关机。
她去了城东分店。
员工说：“他昨晚就搬走了，没留地址。”
她站在街头，第一次觉得，那杯奶茶的甜，原来是防腐剂的味道。
她删掉所有社交账号。
不再接代言。
广告公司也撤了合作。
茶屿的“暗恋营销”戛然而止。
三个月后。
她搬了家，换了工作。
新公司楼下有家小奶茶店。
她每天路过，从不进去。
直到某个雨天。
她躲雨进店。
柜台后，男生抬头。
灰色围裙，低着头做奶茶。
她愣住。
是陈默。
他抬头，眼神平静。
“好久不见。”
她喉咙发紧：“你……怎么在这？”
“开了家小店，叫‘屿外’。”
“屿外？”
“茶屿之外。”
他递给她一杯奶茶。
芋泥波波，少糖，去冰，加布丁。
“你记得？”
“六年了，怎么会忘。”
她眼眶发热：“可那些直播……”
“我知道是公司策划。”他打断她，“但我没按脚本演。”
“那句‘等了六年’，是真的。”
“我等的不是热搜，是等你出现。”
她眼泪落下。
“可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了，你就信吗？”
她摇头。
确实不信。
舆论之下，真相反而像谎言。
他笑了：“所以我不解释。我只做一件事——重新开一家店，等你路过。”
她捧着奶茶，热气氤氲。
“那现在呢？”
“现在，你来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支钢笔。
“还你。”
他摇头：“送你了。”
“笔帽上的月亮，是我贴的。”
“2017年，你画我的那天，我偷偷换了你的笔。”
林晚震惊。
原来，早在六年前，他就知道她喜欢他。
他一直知道。
她哭出声。
“陈默，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本速写本。
翻开。
全是她。
她喝奶茶的样子，她低头工作的样子，她站在雨里的样子。
最后一页，写着：
“这次，我不会再让阳光照进来就走。”
她扑进他怀里。
门外，雨停了。
阳光洒进小店。
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像六年前那个冬天。
终于，不再只是照进来。
而是，留下来。
三个月后，“屿外”成了网红店。
但陈默拒绝所有采访。
直到有记者堵门：“你们的故事这么火，为什么不接代言？”
陈默看着正在擦杯子的林晚，笑着说：
“因为我们不是故事。”
“我们是，每天都在续杯的生活。”
记者问林晚：“后悔吗？当初没成顶流？”
她摇头，握紧陈默的手：
“顶流会过气。”
“但我的芋泥波波，永远不会下架。”
店门口，新挂了块木牌：
“本店不接营销，不搞人设。”
“只卖真话，和真心。”
风吹过，木牌轻晃。
像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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