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你如约站在地下射击场门口，双脚像生了根。金属门的冷意透过真丝睡裙传上来，让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小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转身时，睡裙下摆缠住了小腿。
他穿着黑色工字背心，肌肉线条上还沾着机油的痕迹，手里拿着两把改造过的格洛克19。
“谁说我后悔了。”你伸手去接枪，却被他侧身避开。
“先去换衣服。”他目光扫过你裸露的肩膀，“训练场温度低。”
你撅起嘴：“我又没有训练服..l
话还没说完，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连帽衫已经罩在你头上。
小辛身上的味道钻入鼻腔，你偷偷把脸埋在衣领里深吸一口气，却被突然抬起下巴。
“三分钟。”他食指点了点你锁骨上昨晚熙旺留下的红痕，眼神暗了暗，“迟到一秒，今天的训练量加倍。”
你几乎是逃进更衣室的。
小辛的连帽衫垂到大腿中部，袖口长出了许多。你卷了三圈才露出纤细的手腕，下摆处隐约可见昨晚那条没换的短睡裙。
镜子里的人脸颊绯红，怎么看都不像要接受特训的样子。
射击场比你想象的更冷。灯下，小辛已经架好靶纸，黑色战术手套衬得他手指修长有力。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副耳罩：“戴上。”
“粉色？”你接住这不符合场合格调的装备。
“去年你生日礼物。”他终于转身，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笑，“防噪音同时能监测心率。”
“专为娇气的小公主设计。”
你想反驳，却在他走近时失了声。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你，手套触到耳垂的瞬间，你分明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姿势。”他退后半步，声音突然变得公式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
你模仿着他的示范，却在他突然贴上来时倒抽一口气。他的胸膛紧贴你的后背，右臂环过你肩膀，带你摆出标准射击姿势。
枪械的金属冷感与他体温形成奇妙的对比。
“呼吸放慢。”他的唇几乎碰到你耳廓，“看准星，别眨眼。”
枪响震得你耳膜发疼，后坐力让手腕一阵发麻。靶纸上干干净净，子弹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再来。”小辛的手稳住你发抖的手腕，“记住，枪是你身体的延伸。”
数不清第几发子弹终于擦过靶纸边缘时，你眼眶已经红了。
不是因为挫败感，而是虎口火辣辣的疼。放下枪时，你才发现掌心磨出了两道红痕。
“就到这。”小辛皱眉抓住你想藏起来的手。
“不要！”你拽住他背心下摆，“我能行..”
他沉默地看了你几秒，突然摘掉战术手套。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你发红的掌心，你咬住下唇才没呜咽出声。
“只有格洛克19最适合你。？”他不知从哪变出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动作轻柔地贴在你伤处，“后坐力小，重量轻，还有..”他抬起你下巴，让你直视他的眼睛。
“弹匣容量大。允许小公主浪费子弹。”
你想笑，眼泪却先掉下来。小辛的拇指擦过你眼下，留下一道机油的黑痕。他突然叹了口气，把你拉进怀里。
“为什么突然要学这个？”他下巴抵着你发顶，声音闷闷的。
你抓紧他背心的布料：“我不想当累赘。”
小辛的心跳声隔着胸腔传来，又快又重。
“傻子。”他揉乱你头发，“我们永远不会觉得你是..”
警报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墙上显示屏亮起红色倒计时：71:59:59。小辛的身体瞬间绷紧，揽着你腰的手臂收紧到发痛的程度。
“任务提前了。”他盯着数字，表情变得陌生，“去换衣服，父亲要见所有人。”
主宅会议室弥漫着紧绷的空气，傅隆生坐在首位，西装笔挺得看不出昨晚的病态。
“根据最新情报，影网将在72小时后转移核心数据库。”傅隆生推过来一沓文件，“原计划变更，芙芙将参与本次行动。”
金属茶杯翻倒的声音格外刺耳。
熙旺的刀尖钉入桌面，离傅隆生的手只有三厘米：“你疯了。”
“这是命令。”傅隆生眼皮都没抬，“B方案需要傅家血脉的声纹认证。”
你这才注意到文件上的Operation Shadowhunt字样，末尾附着一张泛黄照片——
年轻时的傅隆生抱着婴儿时期的你，背后是燃烧的建筑。照片边缘被人用红笔圈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旁边写着..影主？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四位养兄的目光同时落在你身上，那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让你脊背发凉。
熙蒙最先站起来，眼镜片反射的白光遮住了眼神：“我会重新设计入侵路径。”
熙旺一言不发。他拔出匕首走向你，刀尖挑起你胸前的小熊创可贴：“谁准你碰枪的？”
阴鸷的目光越过你刺向小辛。
“我准的。”傅隆生敲了敲桌面，“从现在起，芙芙接受全面战备训练。小辛负责武器，胡枫教战术走位，熙蒙熟悉系统架构。”他顿了顿，
“熙旺。你教暗杀术。”
黑色手机滑到桌子中央，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视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检查武器库，腰间挂着一块眼熟的怀表。
和你十八岁生日时，傅隆生送你的那枚一模一样。
“最后期限。”傅隆生的声音突然苍老，“要么我们摧毁影网，要么..”
他看向你，剩下的半句话化作一声叹息。
训练持续到深夜。当你第五次被胡枫用关节技按在软垫上时，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从背后托着你腋下把你拎起来，掌心不经意擦过你胸/前柔软，两人同时僵住。
“今天就到这。”他耳根通红地松开手，“明天六点，障碍训练场。”
回到卧室，你发现床头放着新的训练服，居然是你最喜欢的淡紫色。袖口绣着小小的FX，是小辛特有的标记。衣服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07:00射击场。带草莓牛奶。——X」
你抱着训练服倒在床上，指尖无意识抚过绣线。窗外，熙旺的身影在树梢一闪而过。
当整个庄园陷入沉睡，地下三层的加密终端突然亮起。熙蒙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镜片反射出一串正在被解密的坐标，那是东京塔的精确位置。而在这个坐标上方，覆盖着另一个闪烁的红点：
傅家庄园主卧室。
倒计时显示：71:12:33。
你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只是蜷缩在印着小熊的创可贴旁沉沉睡去，梦里有人一遍遍擦掉你手心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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