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奚正往陆司澈后脑勺弹脑瓜崩，力道大得让那小子抱着头嗷嗷叫：“小兔崽子，再敢往老子钢笔里灌橘子汁，今晚就让你跟陆司言挤一张床——他昨晚打呼能把帐篷掀了，你试试。”
陆司言刚把陆司朝按在沙地里，闻言回头嚷嚷：“队长你别造谣！明明是司朝磨牙能啃碎枪托！”两人正吵着，陆逾奚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精准砸中陆司朝屁股：“吵什么？再闹就把你俩绑在靶场当活靶，让陆砚晚练移动射击。”
陆砚晚叼着冰棒从旁边晃过，闻言吹了声口哨：“队长这主意不错，我正愁新瞄具没地方试——哎！陆砚妍你别拧我耳朵！”陆砚妍手劲大得能捏碎核桃，另一只手还抓着陆砚瑶的胳膊：“还有你，让你调电台频率，怎么跟司聆聊上八卦了？”
陆砚瑶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冲司聆挤眼睛，后者正抱着计时器偷笑，被陆逾奚一眼瞥见：“司聆，把计时器调快点，让陆司辞他们五公里越野再加两分钟——谁让他上次拆弹时故意慢我三秒。”
陆司辞刚把弹壳递给陆司桉，闻言哀嚎：“队长公报私仇！司桉你看他！”陆司桉憋着笑往陆逾奚手里塞了颗润喉糖：“队长消气，他下次不敢了——再说你昨天还抢我橘子罐头呢。”
“那是你小子拆弹时手抖，该罚。”陆逾奚含着糖说话含糊，却精准躲过陆归厌扔来的笔记本，“别扔！砸坏了老子赔你十本——前提是你把写我断臂那段改了，血糊糊的像杀猪，老子是硬汉懂不懂？”
陆归厌翻了个白眼：“硬汉会被陆淮婷的战术考核吓出冷汗？”陆淮婷正给新队员示范格斗动作，闻言回头笑：“队长上次确实手抖了，我录像了，要不要放给大家看看？”
“放！谁不敢看？”陆逾奚梗着脖子，却趁众人起哄时偷偷把陆司澈塞来的橘子糖往兜里藏，被宋迢渺抓个正着：“又吃甜的？等会儿喝药别嫌苦——苏夏然，把他的糖收了。”
苏夏然笑着走过来，陆逾奚却突然把糖往陆砚清嘴里塞：“你敢收？他昨天抢渡抚的弹壳，该罚他吃糖蛀牙！”渡抚正蹲在地上拼弹壳，闻言喊：“就是！砚清哥还偷拿我护目镜！”
陆砚妍突然吹了声口哨，全场瞬间安静。她指着陆逾奚笑：“看看咱们素质堪忧的队长，抢糖、公报私仇、还教唆队员——陆砚瑶，记下来，月底评先进扣他十分！”
陆砚瑶刚掏出本子，就被陆逾奚一把抢过，揉成纸团扔向训练场：“扣就扣！老子有橘子糖就行！”纸团恰好落在陆司翔头上，他举着糖纸喊：“队长扔得准！比陆司烬打靶还准！”
陆司烬正往荣誉栏上贴照片，闻言把陆司珣的照片往他头上按：“再贫就把你照片贴最底下！”
晨光里的喧闹漫过队部，陆逾奚低头看了眼被墨痕弄脏的袖口，突然抓起钢笔往稿纸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墨汁溅到旁边陆砚林的队旗上，晕开朵歪歪扭扭的花。
“素质低怎么了？”他对着满场的笑声嘟囔，“老子的人，老子乐意。”
陆逾奚正蹲在沙地上跟陆司澈抢最后一颗橘子糖，手指勾着糖纸角较劲，嘴里还不忘放狠话：“松手！再使劲撕烂了谁都别吃——上次你把陆司言的护目镜掰断，老子还没罚你呢！”
陆司言恰好扛着训练器材经过，闻言一脚踹在陆逾奚屁股上：“罚他？队长你前天偷偷往我战术靴里塞沙子，怎么算？”陆逾奚没防备，结结实实摔在沙堆里，溅了满脸沙，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他抹了把脸，抓起把沙就往陆砚妍那边扬，却被她灵巧躲开，搪瓷缸“哐当”砸在他背上：“陆逾奚你幼不幼稚？新队员都看着呢——陆砚瑶，把他那支漏墨的钢笔没收了，省得他总往司聆的电台上甩墨点。”
陆砚瑶早憋着坏，闻言一把抢过陆逾奚别在口袋里的钢笔，转身就往通讯台跑。司聆正调试频率，见她举着钢笔冲过来，笑着往陆司辞身后躲：“别往这扔！上次墨水渗进线路板，司辞修了半宿呢！”
陆司辞伸手拦住陆砚瑶，胳膊肘却故意撞在陆逾奚腰上：“队长，要不你用弹壳跟我换？我这儿有枚陆司桉磨光滑的，写起来肯定不硌手。”陆逾奚刚要骂他趁火打劫，就见陆司桉从器械堆里探出头，手里举着个铁皮盒：“队长要弹壳？我这儿有一盒子，换你昨天藏的那罐牛肉干。”
“想得美！”陆逾奚扑过去抢钢笔，却被陆归厌伸脚绊了个趔趄，撞翻了旁边的弹药箱。子弹壳哗啦啦滚出来，陆司翔和陆司倾立刻蹲在地上捡，嘴里还数着：“一个、两个……归祁哥你别抢！这个带刻痕的是我的！”
陆归祁笑着把颗带“桉”字刻痕的弹壳扔给陆司桉，转头冲陆逾奚喊：“队长，刚看你稿纸上写陆砚晚抢冰棒，要不要加段他被陆砚凝追着打的情节？我亲眼看见的，凝姐那扳手挥得比枪还准。”
正说着，陆砚晚抱着半根绿豆冰从仓库跑出来，陆砚凝举着扳手在后面追：“站住！偷我药箱里的纱布擦冰棒水，你还有理了？”两人从陆逾奚身边窜过，冰水滴在他裤腿上，凉得他一哆嗦。
“都给老子停下！”陆逾奚吼了一嗓子，刚想摆出队长架子，就被宋迢渺塞过来一碗汤药：“先把药喝了，刚跟陆司澈抢糖嗓子都哑了——苏夏然说你昨天偷偷把药倒了，这次我盯着你喝。”
药碗递到嘴边，苦涩味儿直冲鼻子，陆逾奚眼珠一转，突然把碗往陆司烬面前送：“你替我喝，下次打靶我让你多打十发。”陆司烬刚要接，就被陆司珣拽住：“别信他！上次他让我替他站岗，结果自己偷跑去吃绿豆冰！”
哄笑声里，陆砚妍突然叉着腰喊：“全体都有！绕训练场跑十圈！陆逾奚加倍！”陆逾奚刚要反驳，就被她瞪回去：“谁让你带头起哄？素质低就得罚！”
跑过荣誉栏时，陆逾奚瞥见新挂的照片里，自己的脸上被谁用马克笔画了个八字胡，旁边陆砚林的照片上还贴了颗橘子糖纸。他忍不住笑出声，脚步却没慢——风里飘着绿豆冰的甜和宋迢渺药圃的香，身后的脚步声密密麻麻，像串永远不会断的省略号。
跑到第五圈时，他摸了摸兜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橘子糖，突然觉得，素质低点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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