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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的到来,让这个寂静的空间充满了生气。它笨拙地追逐自己的尾巴,叼着玩具满屋跑,或者干脆趴在盛夏脚边打呼噜。
照顾这只小狗,分散了盛夏的注意力,也让她死水般的心湖,泛起了些许涟漪。
夜晚,她抱着雪球坐在落地窗前看城市的夜景。张函瑞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在她身边坐下。
张函瑞“还是不打算开机?”
他问,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和。
盛夏把脸埋进雪球温暖的绒毛里,摇了摇头。她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天翻地覆,张桂源肯定找她找疯了,养母或许在暗自得意,而那个远在瑞士的左奇函……她不敢深想。
张函瑞“那就再躲一会儿。”
张函瑞“我这里,很安全。”
这一刻,盛夏忽然有种错觉。
仿佛外面那个寒风凛冽的世界是假的,只有这个温暖的公寓,眼前这个温柔贴心的男人,和怀里这只傻乎乎的小狗,才是真实的存在。
盛夏不小心在浴室滑了一跤,虽然没大碍,但手臂被洗手台边缘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张函瑞脸色紧绷地翻出医药箱,消毒、上药、包扎,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明星。
张函瑞“下次洗澡记得穿防滑拖鞋。”
盛夏“嗯。”
晚上,因为手臂不便,盛夏洗完头发后,湿漉漉地走出来。张函瑞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拿来了吹风机,示意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插座在沙发背后,他需要微微倾身,手臂绕过她才能操作。这个姿势,几乎是将她半圈在怀里。
暖风嗡嗡响起,他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间,温度恰到好处。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耐心,一点点吹干她的长发。
盛夏安静地坐着,能感受到他指尖偶尔擦过头皮的触感,带着电麻般的温柔。雪球趴在她脚边,安静地看着。
张函瑞“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声停下。她的头发已经干透,蓬松而清爽。
张函瑞“还疼吗?”
盛夏“小伤而已,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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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雪还在下。左奇函站在疗养院的窗前,第无数次看向毫无动静的手机。
已经一周了。那个叫他“老公”、会叽叽喳喳说买了牛角包的女人,再没打来过电话。
这种莫名的空落感让他烦躁。他讨厌这种被牵动情绪的感觉,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终于没忍住,回拨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只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左奇函“…关机了。”
关机?是手机丢了,还是……她不想再接他的电话?这个念头让左奇函的心猛地一沉。
他转而打给国内的助理,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
左奇函“帮我查个人,盛夏。我要知道她最近的所有情况,立刻!”
挂断电话,他看着窗外苍茫的雪山,第一次对这片疗养之地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禁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悄然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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