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鑫儿？”带着南城调子的少年音闯入，朱志鑫当即起身，后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他被手电筒的强光闪了眼，惊呼一声蹲下揉眼睛。
这边左航的队伍见经济第一挂机，六分一到就投降了，随着“Defeat”的播报声响起，他感到有点红温的前兆，眯着眼向外看去，一片手电照出的朦胧光影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大白牙。
左航…张极？
张极关闭手电筒，笑嘻嘻走了进来，见朱志鑫被刺了眼睛，立即俯身关切地询问，全然忽视一旁目瞪口呆的左航
左航已经十点了，你怎么回来了？
张极很自然地扶起朱志鑫，好一会儿才想起回答左航的问题，他低着头转转眼睛。
张极这么晚还不回家，阿姨担心他，让我来看看。
左航心下了然，起身披上外套就走，然后发现教室后门凹陷了一块。
力气还挺大。他撇撇嘴，把手机揣进兜里，径直走向教师专用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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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我妈真的担心我了吗？
路灯下，两个少年的影子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声音淡漠，细听却轻微颤抖。朱志鑫握着书包背带的指节发白，碎发遮住眼睑，让人看不出情绪。
张极脚步顿了顿，三两步追上他，开玩笑似的在他眼前晃晃手指。
张极不是夜盲症吗？走那么快也不怕撞到…诶诶，这有电线杆！
朱志鑫张极，别演了。
朱志鑫转过身，眸里隐着清亮的探究，张极猝不及防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对视，瞬间挺直了身子，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朱志鑫凑得很近，张极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他的声音飘忽到几近透明：
朱志鑫你告诉我…我妈，真的担心我了？
张极对啊，阿姨她出国之后经常给我发消息，让我多陪陪你…
张极垂着头不与他对视，磕磕绊绊自己给朱志鑫还原一小片乌托邦。
朱志鑫象征性地眉眼一弯，浑身泄了力般依靠在电线杆上，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一滴冰冷的水珠。
朱志鑫张极，谢谢你还肯骗骗我。
张极听出他的讽刺意味，他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于是生硬地岔开话题
张极明天没课，现在出去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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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的狐朋狗友站一起能排个足球队，两个电话就摇来篮球队的主力体育生，换对象比换衣服频繁的花花公子，染发化妆一个不落的年级倒一，以及…朱志鑫看向最侧方那人，不咸不淡开口：
朱志鑫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
左航无所谓似的耸肩，朝他晃晃手机的胜利结算画面。
左航那局在学校门口才打完，刚好张极给我弹电话，凑凑热闹也行。什么烦心事儿啊？看我能不能为年级第一分忧
朱志鑫…
他有大半忧虑来源于左航。
酒吧卡座，几个男生咋呼着往对方脸上贴白条，吵闹声中左航异常安静，坐在角落摆弄聊天界面。偷窥别人隐私不是什么好习惯，朱志鑫移开目光，侧身拿书包。
张极鑫鑫儿，你要是想学习我就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吵了。
张极皱了皱眉捂旁边男生叫嚷的嘴，压低声音询问朱志鑫。
朱志鑫看了他一眼，从书包内侧夹出根香烟，熟练地点火吐气，好容易舒展了眉眼。
朱志鑫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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