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居回自主位站起,居高临下:“明日杂家再来,到那时两位可别像今日这般,千般阻拦万般不舍的。”
走到何阿大身边瞥了一眼:“一个耍枪的,太妃要他还不谢恩,连夜赶去瞧瞧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声音越渐远了。
这次何阿大也想揍他。
人走了,覃钰自帷幔下走来,霍庭咒骂一声:“奶奶的,一口一个耍枪的,当他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根的玩意!”
覃钰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你就当啊,他放屁。”
霍庭哼气:“将军知道了吗?”
覃钰背手:“放心,他们几个有应对,长(zhǎng)的护不住幼的,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真要护不住这不还有我吗。”
随后覃钰有些认真:“不过,让他去倒也可行,反正去的是韶郎殿里,总不会受了欺负去,况且,在陛下眼皮底下,总比在外头谁都能过来招惹强吧。”
霍庭白他一眼:“在宫里还不如在外边。”
何阿大在旁边一动不敢动,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秘密。
os:完蛋了!听到了不该听的下一刻不会被灭口吧!
何阿大脚下缓慢移动,争取在两人看不到的时候慢慢移出去……
覃钰转身随手指向他,“那个…阿大,这事不用告诉小满,结果如何自会有人向他说明。”
“是”何阿大心下一松。
中途看了眼两人,又低下头,“那……属下告退。”
霍庭摆摆手。
深夜……
营帐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天响,用砖头和木板垒起来的大通铺,几乎人和人都贴着。
覃小满第三次把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拿开,终是忍不住起身来到帐外。
这段日子,他的身姿越发挺拔,不再是在上京城那副弯腰驼背的模样。
临近晚秋的节气,较城中凉气更甚,覃小满只着一件里衣,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
一提酒袋突现眼前,覃小满抬眼望去,是覃钰。
覃小满生气的将酒袋夺过来扔在脚边,“你骗我!”
覃钰弯腰把酒袋拾起来,“这怎叫骗呢,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小满,人要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难道你想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整天不是招猫逗狗,就是像个混子似的。”
覃钰用力指了指覃小满的头,“你还要这样到何时?!”
覃钰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没个心眼还惹事,若不是这么个性子,快活的日子还能多过些时日。
覃小满夺过酒袋,猛地往嘴里灌,随后狠甩在地上,犀利的眼睛靠近覃钰,手指着自己,嘶哑的说道,“好啊,你想看我出息,我偏不叫你如意。”
说完便走了。
覃钰看他那放浪形骸的样子头疼得很,偏偏小时候乖娇娇的娃娃,怎的长大了气的人喘不上气,想拿鸡毛掸子抽死他。
实是气的不行,对着远处的山脉大喊,“奶奶腿的!赵善!你自己儿子自己滚来教!老子他妈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