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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盛少游篇(下)

垂涎:浅橘色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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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少游还在继续讲着,从小王子在地球遇到狐狸,讲到狐狸说“仪式让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讲到小王子终于明白自己对玫瑰的爱。

窗外的雨还在下,室内很静,只有盛少游的声音和盛祁微弱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少游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发现怀里的人没有再用指尖回应他,连呼吸都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盛少游心里猛地一慌,低头去看盛祁的脸——那双总是含着光的眼睛闭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嘴角却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听故事听到了最开心的地方。

盛少游阿祁?

盛少游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伸手去探盛祁的鼻息,指尖触碰到的地方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气流。他又去摸盛祁的颈动脉,那里的跳动早已停止,只剩下一片死寂。怀里的人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盛少游觉得重得无法支撑。盛少游的身体开始发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是受伤的兽在深夜里悲鸣。

盛少游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听他讲故事、用指尖回应他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就没了呼吸?怎么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

盛少游阿祁…你醒醒…故事还没讲完……

盛少游把脸埋在盛祁的发顶,泪水浸湿了柔软的发丝。

盛少游我还没讲他怎么回到B612星球,怎么和他的玫瑰重逢…你醒醒,好不好?

盛少游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怀里的白山茶花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信息素在空荡的房间里弥漫,带着说不出的苦涩。盛少游的目光落在了盛祁掉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备忘录的界面。盛少游颤抖着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想看看盛祁最后还写了什么。

盛祁的备忘录里存着很多东西,有他每天的身体状况,有想让盛少游陪他去的地方,有他偷偷记下的盛少游喜欢吃的菜。一页页往下翻,眼泪模糊了视线,直到翻到最后一条未编辑完的记录——那是今天刚写的,只有三个字,还带着输入法的联想词,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盛少游的心里。

“我爱你”

后面还跟着一个没来得及删掉的逗号,像是盛祁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却永远停在了这里。盛少游把手机贴在胸口,紧紧抱着怀里渐渐变冷的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窗外的雨还在下,室内的暖光依旧明亮,可那个会用眼睛“说话”、会在他怀里听故事的白山茶花Omega,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盛少游想起盛祁以前总问他:“哥哥,你说人死后会变成什么?”那时候他笑着回答“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现在盛少游抬头看向窗外,雨幕里没有星星,可是他知道,盛祁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他看着盛祁睡着时那样,带着满心的爱意,从未离开。怀里的人很安静,盛少游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耳语:

盛少游我也爱你,阿祁。

苦橙朗姆酒的气息裹着淡淡的悲伤,在房间里久久不散,像是在为这段跨越了亲情与爱情的时光,画上一个温柔而漫长的句号。

即使生死相隔,他们的爱也不会消失。就像白山茶永远会伴着苦橙朗姆酒的香气,就像小王子永远会回到他的B612星球。盛少游会带着盛祁的爱,带着那未曾说出口却早已刻进骨血的“我爱你”,好好地活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在另一个世界再次拥抱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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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爱一点一滴汇成河,

在心里时时刻刻流淌着。

BGM.一点一滴——林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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