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墙上的光影在脚下流动，像一条淌着回忆的河。容洵的目光扫过一张双人照——那是他十岁那年和容轩在滑雪场，他摔在雪地里，容轩站在旁边皱眉，嘴角却藏着笑意。照片里的雪好像还带着凉意，他甚至能想起那天沐叔叔递来的热可可，甜得恰到好处。
“别看太久。”沐霖的声音适时响起，轻轻拽了他一下。
容洵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照片看了七秒。他慌忙移开视线，心脏砰砰直跳：“对不起，沐叔叔。”
“没事。”沐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些照片在勾着我们的注意力，越想记住的，越要暂时忘掉。”
走廊两侧的照片开始变化。刚才还是童年趣事，转眼间就换成了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容轩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国家智囊团的准入文件，容洵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假装抱怨“天才都没朋友”，实则偷偷把冰镇西瓜推到他手边。
“那是上个月的事。”容洵的声音发涩，“轩轩说，等他把人工智能防御系统完善了，就陪我去看海。”
沐霖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容轩拿到准入文件那天，这个一向冷静的少年难得红了眼眶，对他说：“沐叔叔，我会保护好国家，也会保护好哥哥和小叔。”
这两个孩子，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
“他会做到的。”沐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也要做到，活着出去，等他一起看海。”
两人继续往前走，照片的流速越来越快。有容墨抱着他们在游乐园旋转木马前的合影，有沐霖给他们讲外交礼仪时的严肃模样，甚至有容墨的姐姐——那个只存在于旧照片里的温柔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双胞胎，笑得眉眼弯弯。
容洵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
“洵洵！”沐霖低喝一声，用力拽他。
指尖离开照片的前一秒，容洵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啼哭，还有女人轻声的哼唱。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母爱，像磁石一样吸着他的意识。
“她在叫我。”容洵的眼睛发红，挣扎着想要挣脱，“沐叔叔，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那不是她！”沐霖的声音陡然严厉，却在触到少年泛红的眼眶时软了下来，“洵洵，你看清楚——照片里的日期。”
容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照片角落印着一行模糊的数字：2008年6月15日。
“你妈妈离开我们是在2008年6月17日。”沐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张照片是她生前最后一张合影，她一定希望你记住她笑的样子，而不是困在回忆里。”
容洵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张照片，任由沐霖牵着他往前跑。
身后传来照片碎裂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龙国国运：+3%（抵御记忆侵蚀，获得小幅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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