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 情人节番外

情人节的校园，公告栏前挤满了人。

　　秦暄玥站在人群外围，手指绞着素描本的边缘，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她本来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她是艺术生，文化课成绩向来只是中游水平。可这次考试前，她破天荒地熬夜复习了一整周，甚至偷偷在画室里打着手电筒背公式。

　　"第五名……秦暄玥……698分？"

　　她愣住了，浅棕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她考了第五？

　　高二（3）班的秦暄玥，考了年级第五？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美术生的居然能进前五？""她是不是作弊了？""不可能吧，考场监控那么严……"

　　秦暄玥的耳朵烧了起来，她低头攥紧素描本，里面夹着她熬夜复习时随手画的笔记——罗骁给她讲题时的侧脸，他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下的公式，他微微皱眉时睫毛投下的阴影……

　　"秦暄玥。"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地回头，罗骁站在她身后，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晨跑后的湿意。他的目光落在榜单上，然后微微挑眉——

　　"第七名，罗骁，692分。"

　　秦暄玥眨了眨眼："你……你进前十了？"

　　罗骁的嘴角微微上扬："嗯。"

　　他平时总大大例咧的，此刻却难得认真起来，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秦暄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慌乱地低头，却听到罗骁又说——

　　"你考得更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直接撞进了她的耳膜。秦暄玥的脸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会长又是第一！735分！""姜凛第二！733分！只差两分！""断层第一啊……"

　　秦暄玥抬头看向榜单最顶端——

　　1.高二（3）班思煜玄 735分

　　2.高二（3）班姜凛 733分

　　3.高二（3）班张曦沐 712分

4.高二（1）班 蒋岳 709

　　5. 高二（3）班秦暄玥 698分

　　6.高二（2）班欧屿 695

　　7. 高二（3）班罗骁 692分

　　罗骁盯着榜单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姜凛居然只差会长两分。"

　　秦暄玥点点头："他们俩……最近是不是走得很近？"

　　罗骁没回答，但他的目光扫向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午休时间，校园论坛炸了。

　　【爆！有人拍到冰山会长昨晚在姜凛家下厨！】

　　帖子里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思煜玄站在姜凛家的厨房里，身上系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粉色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他的表情依旧冷淡，但动作却格外认真，甚至能看出他微微蹙眉的专注模样。

　　全校震惊。

　　"会长会下厨？？？""那围裙是谁的啊？粉色的！""该不会是给姜凛做的吧……"

　　姜凛靠在走廊窗边，懒洋洋地刷着手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韩池凑过来，压低声音："喂，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姜凛挑眉："知道啊。"

　　韩池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会长给谁做的？"

　　姜凛没回答，只是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是一张更清晰的照片——思煜玄低头尝汤时，舌尖轻轻舔过勺子的瞬间。

　　韩池："……"

　　他缓缓后退两步，突然大喊："我靠！姜凛你——"

　　姜凛一把捂住他的嘴，笑眯眯地说："闭嘴，不然下次学生会的卫生检查，你们宿舍扣十分。"

　　韩池："……"

　　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思煜玄正在整理文件。

　　门被推开，姜凛走了进来，反手锁上门。

　　思煜玄头也不抬："校规规定，放学后非学生会成员不得——"

　　"我考了第二。"姜凛打断他，一步步走近，"只差你两分。"

　　思煜玄的手指微微一顿，继续翻页："嗯，看到了。"

　　姜凛直接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俯身凑近："按照约定，我考进前三，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思煜玄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冷静而清澈："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了？"

　　姜凛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

　　【下次月考，如果你考进前三，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思煜玄】

　　思煜玄："……"

　　这是他两个月前随手写给姜凛的便签，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直留着。

　　姜凛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纸条："现在，该兑现了。"

　　思煜玄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你想要什么？"

　　姜凛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

　　思煜玄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姜凛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唇瓣，却让思煜玄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姜凛的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他的手指轻轻捧住思煜玄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颧骨。

　　几秒后，姜凛退开一点，低声问："猜到了吗？我的秘密。"

　　思煜玄的耳尖红得滴血，但他强装镇定："……不知道。"

　　姜凛笑了，又亲了他一下："我喜欢你。"

　　"……"

　　"从第一次小巷里，你接过我给你的糖葫芦的时候，就喜欢。"

　　"……"

　　"从你半夜给我发消息说'饿了'，结果我翻墙出去给你买宵夜的时候，就更喜欢了。"

　　"……"

　　"从你偷偷在我课本里塞笔记，还假装不是自己写的时候——"

　　思煜玄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姜凛的领子，主动吻了上去。

　　姜凛闷笑一声，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夕阳西下，校园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的是《Perfect》。

　　姜凛微微退开，抵着思煜玄的额头，低声说："送给我的断层第一。"

　　思煜玄喘着气，睫毛轻颤，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

　　"……笨蛋。"

　　与此同时，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罗骁正烦躁地转着篮球。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榜单，第七名的位置刺得他眼睛发疼。秦暄玥考了第五，他本该替她高兴的——如果她不是他的死对头的话。

　　"喂，罗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骁回头，秦暄玥站在夕阳里，双马尾被风吹起，浅棕色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

　　"干嘛？"他硬邦邦地问。

　　秦暄玥晃了晃手里的素描本："还画不画了？"

　　罗骁一愣："什么？"

　　"校庆海报。"秦暄玥翻开本子，里面是重新设计的草图，红金配色，正中是一个篮球少年的剪影，"按你的要求改了。"

　　罗骁盯着那个剪影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那是他自己。

　　他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一把抢过素描本："谁让你画我的？"

　　秦暄玥挑眉："不是你嫌之前的配色不好看吗？"

　　"我——"罗骁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画得还行。"

　　秦暄玥笑了，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罗骁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她转身要走，他才突然开口："喂。"

　　"嗯？"

　　"……恭喜。"他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考得不错。"

　　秦暄玥怔了怔，随即笑得更加明媚："你也是。"

　　她挥挥手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罗骁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素描，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个死对头，真是讨厌死了。

　　当晚，校园论坛又爆了。

　　【惊！姜凛在广播站点歌告白！对象疑似……】

　　帖子里附了一段录音，是姜凛低沉带笑的声音——

　　"今日点歌，姜凛同学点播《Perfect》，备注是……"

　　短暂的杂音后，是思煜玄冷冰冰的打断声："姜凛！把话筒放下！"

　　然后是姜凛的笑声，和一句

　　"送给我的……”

　　虽然这句话没有表明这首歌是送给谁的，但，大家心理已经有数了。

　　而此时此刻，事件中心的两个人正并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思煜玄的耳尖还是红的，姜凛则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手指有意无意地勾着思煜玄的袖口。

　　雨果蹲在公寓门口等他们，脖子上挂着思煜玄送的铃铛，叮当作响。

　　姜凛弯腰揉了揉猫咪的脑袋，笑着说："雨果，你爹脱单了。"

　　思煜玄："……"

　　他别过脸，却悄悄握住了姜凛的手。

　　——这个情人节，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