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当天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林小棠在美术馆门口跺着脚等了十分钟，正准备发消息询问，就看见陆沉舟撑着伞穿过雨幕跑来。他的衬衫下摆湿透贴在腰侧，发梢还滴着水，却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牛皮纸袋。
"路上遇到交通管制。"他气喘吁吁地解释，从纸袋里掏出热可可，"怕凉了，特意用保温杯装的。"林小棠接过杯子，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抬头时撞进他温柔的目光，差点被烫到舌头。
展厅穹顶悬挂的玻璃管装置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陆沉舟站在全息投影前，修长手指在空中比划："这种参数化设计打破了传统建筑的局限性..."他讲解时，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映着光影，忽明忽暗。林小棠假装看展品，余光却始终追随着他侧脸的轮廓。
经过互动展区时，地面投影的雨滴随着脚步晕开涟漪。陆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小棠，其实我一直..."
尖锐的手机铃声刺破暧昧的气氛。林小棠看着跳动的"寰宇广告"来电，心脏沉入谷底。总监在电话里的怒吼几乎要震破耳膜："客户提前到了！立刻把修改方案送过来！"
"我送你。"陆沉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出租车在雨幕中疾驰，他始终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指节却在膝头捏出青白。临下车时，他突然按住她肩膀："明天下午三点，月光甜品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次换我等你。"
次日推开甜品屋的门，林小棠看见陆沉舟面前摊着七零八落的图纸和冷掉的咖啡杯。他抬头时，眼底布满血丝，却笑得温柔："通宵改完了方案。"他推过来张折成小船的便签，"现在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因长期握笔生出的薄茧："第一次见你被雨淋得狼狈的样子，我就在想..."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怎么会有这么倔强又可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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