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你攥着刚温好的凝神草药汤踏进仙狱堂时,玄铁锁链拖地的冷响正撞在耳尖。昨夜冷月咳疾又犯,后半夜才勉强睡稳,今早你看着他揣着你塞的暖炉出门,终究放心不下——仙狱寒气重,他旧伤一受激就容易耗神,哪经得起这般握着重刑具硬撑。
石台上的魔族少主被铁链缚着,领口还沾着血,却偏着头笑,眼神里满是挑衅:
“冷月仙君,有本事就下重刑,磨磨蹭蹭的,倒像怕……”
话没说完,冷月握着刑具的手猛地收紧,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你分明看见他袖口下的手腕轻轻颤了下,那是旧疾要犯的征兆。他没看少主,目光先越过人群寻到你,原本冷硬的眉峰瞬间蹙起,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
“谁让你来的?这里寒气重。”
你快步走过去,将药汤递到他手边,指尖先碰了碰他的袖口——果然是凉的,暖炉的温度早散了。
“怕你耗神,”
你轻声道,目光扫过他掌心的薄汗,和拜堂那日攥着你手时的汗意如出一辙,
“先喝口药,缓一缓。”
魔族少主这才看清你,又瞥见冷月接过药碗时,指尖刻意避开了你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前几日帮他整理草药时磨的),突然嗤笑出声:
“原来传闻是真的——冷硬了上万年的冷月仙君,竟会为了个人,连拷问都放轻了力道?”
冷月喝药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动咽下药汁,才抬眼看向少主,眼底又覆了层冰。可他刚要抬手执刑,手腕却被你轻轻按住——你摸到他腕间贴着的草药贴边角已经卷了,那是今早你亲手帮他贴的,专治咳疾的方子。
“别太急,”
你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低,
“你昨夜还咳着,别再引了旧疾。”
他耳尖瞬间泛了点红,握着刑具的手松了松,竟真的放缓了语气对少主道:
“最后一次问,你来这干吗?”
少主盯着你们俩,忽然没了方才的硬气——他瞧见冷月把空药碗递给仙官时,特意叮嘱
“洗干净些,别留药渣”
(那是你怕药渣刮到嘴,常跟他说的话),终是撇了撇嘴:
“在我左袖暗袋里……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跟前凑这么近?晃得我眼晕。”
冷月没理他,只转头对你,语气软得像殿外的桂风:
“你先回殿,我处理完就回去,带你去看仙草园新开的忘忧草。”
你点头时,瞥见他发间别着的小玩意儿——那是璃前几日编的露珠草环,他说
“我编的你不肯戴,姐姐编的总该戴着吧”,没想到冷月竟一直别在发间。
走出仙狱堂时,桂香顺着风飘进来,你摸了摸怀里的墨玉符(那是成婚后他给你的,说能镇寒气),忽然想起拜堂那日他说的
“你的事,没有小事”
——原来真的有人,会把你说过的每句话、在意的每件小事,都悄悄记在心里 。
在你走后,仙帝也来了,冷月拱手向他行了礼,仙君开门见山:“冷月,你问出什么了吗?”冷月答到:“暂时没有,但可以肯定,魔界是冲着仙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