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露台回到宿舍的。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他推开宿舍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宿舍里空无一人,室友们估计还在外面聚会。他脱掉鞋子,把自己摔在床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江言锦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拉扯。
“我们……还是兄弟吧。”
兄弟?
原来,在他心里,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兄弟”这两个字了吗?
可是……他明明说过,害怕失去他。
明明在守了他一夜之后,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赵诀痛苦地 赵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露台回到宿舍的。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他推开宿舍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宿舍里空无一人,室友们估计还在外面聚会。他脱掉鞋子,把自己摔在床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江言锦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拉扯。
“我们……还是兄弟吧。”
兄弟?
原来,在他心里,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兄弟”这两个字了吗?
可是……他明明说过,害怕失去他。
明明在守了他一夜之后,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赵诀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江言锦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失望、痛苦、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江言锦那样的人,怎么会……
赵诀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纷乱的思绪赶走。但越想忘记,那些画面就越清晰。
他拿出手机,翻到江言锦的聊天框。对话框还停留在下午他问江言锦要不要请假时的记录。
他犹豫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无数次,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赵诀】:我先回宿舍了,有点累。
等了几分钟,手机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打了个电话,提示已关机。
江言锦……生气了?
也是,他被当场抓包,还被江言锦用那种冰冷的眼神质问,换做是谁,都会生气吧。
赵诀苦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黑暗中,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压抑了太久的委屈、不甘、痛苦,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互相都有感觉,却要这样推开彼此?
为什么江言锦要口是心非?
难道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是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结局吗?
哭累了,赵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他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江言锦决绝的背影,还有那个让他心碎的“兄弟”。
第二天醒来时,赵诀感觉浑身酸痛,喉咙干哑得厉害。他摸了摸额头,滚烫一片。
发烧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吹了冷风,又情绪激动,免疫力下降导致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医务室看看,但一阵眩晕袭来,让他差点栽倒在地。
“赵诀?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赵诀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江言锦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眉头紧蹙地看着他。
“你……发烧了?”江言锦快步走进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脸色瞬间变得更差。“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吃药了吗?”
赵诀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他别过头,假装没看见:“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没事?”江言锦的声音拔高了一些,“都烧到三十八度五了,还叫没事?”
赵诀这才注意到,江言锦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焦虑?
“我……”赵诀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你管”,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昨天……有点不舒服。”
江言锦沉默了几秒,放轻了声音:“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赵诀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言锦叹了口气,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去接了盆温水,拿了条毛巾浸湿,拧干后敷在赵诀的额头上。
“你……”赵诀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你不用上课吗?”
“请过假了。”江言锦言简意赅。
赵诀的心,微微一动。
他为了自己,连课都不上了?
“你……”赵诀想问他为什么请假,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江言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安静地帮他擦着身体,物理降温。
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赵诀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专注的神情,心里那道坚冰,似乎开始一点点融化。
或许……江言锦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江言锦。”赵诀轻声开口。
“嗯?”江言锦应了一声。
“昨晚……”赵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我不是故意要喝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苏瑶……”
“我知道。”江言锦打断他,声音有些低沉。“你一向酒量不好,那天晚上……是我不好,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不是你的错。”赵诀摇摇头,“是我自己……没用。”
“赵诀。”江言锦放下毛巾,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很烫,还在微微颤抖。“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赵诀看着他,喉咙有些发紧:“那你……为什么生气?”
江言锦沉默了。
他看着赵诀泛红的眼眶和委屈的表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昨晚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他看到赵诀和别的女生在一起,那种失控的嫉妒和害怕失去他的恐慌,几乎将他淹没。
他知道赵诀对他有好感,甚至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可是,他不敢。
他怕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他更怕,赵诀只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兄弟”。
他宁愿用“兄弟”这个身份,把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即使痛苦,也比失去要好。
但是,当他看到赵诀蜷缩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到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再也忍不住了。
“赵诀,”江言锦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赵诀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只是……害怕。”江言锦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我害怕……我们之间,不止是兄弟。”
“什么意思?”赵诀的心跳瞬间加速。
“我害怕……”江言锦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害怕你知道我的心思之后,会厌恶我,会远离我。我害怕……连现在这样,都维持不了。”
赵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江言锦对自己,并非无情。
“你……”赵诀看着他,喉咙哽咽,“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江言锦的眼神黯淡下去,“我怕……你只是把我当兄弟。”
“我……”赵诀想说,他不是。
他想说,他早就对江言锦动了心。
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不敢表达。
他怕被拒绝,怕连“兄弟”都做不成。
就像现在这样。
“赵诀,”江言锦握紧了他的手,眼神无比认真,“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赵诀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清晰可见的紧张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犹豫。
“我……”赵诀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江言锦,我也不想只和你做兄弟。”
江言锦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喜欢你。”赵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言锦怔怔地看着赵诀,眼眶瞬间泛红。
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他以为,自己永远都听不到了。
“真……真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真的。”赵诀用力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江言锦,我……”
“别说话。”江言锦俯下身,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上了他的唇。
那个吻,很轻,很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却又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赵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江言锦温热的唇瓣,和他身上清冷好闻的气息。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江言锦的脖子,回应着他。
这个吻,缠绵而炙热,仿佛要将彼此揉进对方的骨血里。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赵诀……”江言锦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湿润的嘴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赵诀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要你说就好。”
江言锦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他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以后,不准再和别的男生一起喝酒,不准再对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他霸道地宣布,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啊?”赵诀愣住。
“还有,”江言锦继续道,“以后,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赵诀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江言锦,你好像……有点霸道啊。”
“我只对你霸道。”江言锦低头又吻了吻他的嘴角。
赵诀的心,彻底沦陷了。
他伸出手,搂住江言锦的腰,把他拉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交缠的身影上,温暖而美好。
这一刻,所有的误解、不安、痛苦,都烟消云散。
他们终于跨越了“友情”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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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