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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坠落光影间(阿七生贺)

冬日一碗牛杂汤

我草这边忘记发了,赶紧补上

全文1w+,ooc致歉

“哪怕只有一日,也要笑着哭着融在阳光里。”

one.

暖意袭来,伍六七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一头不服帖的黑发有些翘起来,有些自然下落,像猫耳一样耷在他头上。脑袋里困意未去,意识昏昏沉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好,平时这个时候大保早就该扯着嗓子喊他起床去卖牛杂了。

“衰仔快起来啦,太阳都晒屁股哦!洗刷去工作啦,当初救你欠的账单还没还完啊!”

话是这么说,伍六七便也迷迷糊糊起来,慢吞吞换完衣服洗刷一下就下楼吃饭了。大保就唠叨他慢,像个乌龟似的,伍六七也不恼,笑嘻嘻的挨了骂,吃完饭就收拾发廊去了,一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欠样。

日光会从窗口溜进来,把屋里的一切都染成金的,一如这闪着光的平淡日子。短短两年,一切如闪着光的玻璃渣一样,静静散落在光影间。

可今天……耳边安安静静。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响起,也没有平时大保催他赶紧下楼的声音。甚至没有小飞鸡欢快叫着蹭他的脸。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鼻尖却嗅到一股湿漉漉的草腥味。

生理盐水糊在他眼睑,刹那间世界只是一片绿绿金金的光影,似星河般淡淡舞动着。再眨眨眼,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仿佛打碎人间的宝石。阳光透过树林洒下,在地上打出斑驳的树影随风摆动着。葱绿的树影似乎映着绿色的光,照在他身上,照亮了刚刚醒来的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感,身下的草似乎吊着雨珠,慢慢浸湿了他的衣服,凉意透进背脊。

等等……

我怎么在这里?

凉意驱散了脑海里的雾,顿时睡意全无。低头一看,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色卫衣,而是那件cosplay一般浮夸的暗紫色刺客服。紧贴皮肤的布料冰冷又陌生,像一层冰壳将他与世界隔开。手臂上的护甲反射着暗暗的光芒,刺得他眼睛发涩。而自己的手里——

他心头一紧。

魔刀千刃,安安静静地被锁在刀鞘里,像一头随时挣脱锁链的困兽,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攥着。重量压得他的手臂微微发颤,却又不敢松开。

左臂传来一阵隐痛。大臂靠近肩膀的地方,袖子上粗略地缠了一层雪白色的绷带,带了点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有些瘆人。这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要是大保看见,又得心疼了吧……

他微微蹙眉,眼神晦暗不明。

这,不是小鸡岛。

这片越看越眼熟的树林——玄武国……

他现在明显也不是21岁的自己,如果没猜错的话……

脑海里,零散的记忆像水面浮起的泡沫,一点一点跳出来:

草丛里窸窣的声音——又有人踩进树林了吗?

背后风吹到脖颈——冷得像被刀刃划过。

一偏头,身后飞来的飞镖擦着耳边划过,带过一阵冷风直直插在前面的树干上;再挥手向后一甩,一片魔刀碎片向后飞出,暗器的主人便痛呼一声倒地了。

16岁时刚刚拿到魔刀千刃的他,独自守着这片树林,偶尔有人暗算,只为一夜成名。

伍六七从回忆里出来,生无可恋地把头靠在倚着的树干上,捂脸叹了口气:一觉醒来天塌了,给自己干回16岁了!

捏了一把脸,很痛。

扑街啊,我要回家……

唯一和现实相连的,只有衣服内兜里的那把七段剪,天山玄铁那似乎永远吸饱了阳光的温热触感隔着发硬的布料传来。

突然,他眼睛紫光一亮,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向太阳穴,耳边传来首领的声音。

“所有暗影刺客听令,速速返回暗影殿。”

伍六七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不能把他们召回去,非得现在。他这样子……能瞒得过首领那**和他那些挠餐的同事们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拿起魔刀,轻轻一跃上了树顶,朝暗影殿过去。

————————————

two.

「玄武国,暗影殿」

伍六七做了个深呼吸,推开了暗影殿的大门。

首先感受到的,是那窒息感像是有实体一样疯狂扑面而来,像是黏糊糊的血迹。

他把视线锁在前方,其次映入眼帘的,是混乱的暗色交织,正如暗影。

阶梯如黑色脊椎骨般陡峭攀升,每踏一步,靴底都叩出空洞的回响。空气里浮动着陈旧血锈和焚香混合的气味,粘稠得扼住喉咙。

两侧墙壁嵌着暗紫色的晶石,幽光如垂死野兽的呼吸,忽明忽暗舔过他的侧脸。

“哇塞,b首领审美果然不行,这打光整的这么阴沉,好像葬礼现场哦!“伍六七暗暗吐槽。

但这并不好笑,他暗想。

首领后来的确是死了。被杀死在他的宝座上,材质流动如液体,他,最后像那无数人一样,像老鼠一样的死去,无人问津。

但他手下摧残的无数生命,那些勇敢站起来的人们,伍六七他们最后没能全部救下。

首领宝座下方延伸出的黑曜石平台上,六道身影如扭曲的图腾柱围成半弧。暗影刺客的影子被幽紫光拉得嶙峋破碎,匍匐在阶梯上像蛰伏的蛇群,仿佛伸出梦魇般的低语。

赤牙还是穿着那身天莲派的旧衣服,围巾挡住了半张脸。

白狐带着他那斗笠,神情藏在面纱后面看不透彻。

曼珠沙华那酒红色的头发颜色像白骨捅出血肉,彼岸花暗藏危险的气息。

黑鸟的眼睛被绷带挡住,全身几乎都是黑的。

青凤白发拖地,高大的身影衣袍别着两把双刀。

石门的肩头是他最喜欢的小黄。

他们的注视如针扎,每一步都像踩在蛇信上。

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割裂感——

记忆里,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们后来会在小鸡岛吵架、干活、也还算融洽;

而现在,这六个人的影子却再次,冷得像刀尖。

别让过去的魅影,操控你。

他咬紧牙关。

最高处,首领的宝座是一整块玄武岩凿成的巨爪,五指狰狞地扣住地面。阴影笼罩下,只能瞥见袍角流淌的暗金纹路,和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苍白,枯瘦,指甲长如鸟爪。

伍六七瞳孔骤缩。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该行礼了。

扑街啊,真不想跪这老登!

“柒。”首领的声音如千百根针扎进耳膜,“你来迟了。”

空气凝固,六道目光如淬毒蛛丝缠上他脖颈。

他垂首,暗自祈祷不要露馅,却熟练到可怕地回答:“途中遇伏,清理耗时。”

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穿越给自己干懵了好一会儿,中途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掉到人家头上,被以为是冒牌货,还差点被群殴吧?

首领枯指叩击扶手:“何人所为。”

“无名之辈。”

曼珠沙华轻笑:“你今日…说话倒比平日多呢。”

伍六七(不是我以前是话少但不至于哑巴吧?)沉默握紧魔刀。

死就死啦!最多劈开殿顶走人!

却听首领淡淡道:“退下。”

他单膝跪地行礼,起身归位到赤牙与曼珠沙华之间的空位。

幽紫色的晶光如垂死野兽的呼吸般明灭不定。首领枯瘦的手指在玄武岩扶座上叩击,每一声都像敲在棺盖上。看不清面容的脸转向赤牙:“赤牙,本月任务指标未完成,反将玄武国三城医院血库搬空。解释。”

伍六七忍俊不禁——什么东西啊!幸好江惠莲不在这儿,不然赤牙得跪穿搓衣板!

他急忙低头绷紧脸,却还是漏出一声极轻的“噗嗤”。

殿内骤然死寂,幽紫火光凝滞般定格,死寂如实质般压下来。七道目光骤然钉死在他身上。

赤牙瞳孔收缩,血管瞬间凸起成蛛网状:“柒——你笑什么?!”

伍六七内心石化在原地,大声哭喊SOS。青凤的目光从对面射过来,指尖无声抵上刀镡,寒光从鞘缝悄然泻出。

伍六七(os:完蛋这该怎么圆)指节按上魔刀刀柄:“冇事。”

他不敢与他们对视。

“安静。”

首领阴影中的目光缓缓移来,袍角暗金纹路如毒蛇游动:“柒,你今日心情很好。”

阿七垂首避开凝视,让额前的黑发垂下来挡住脸旁,睫毛微微颤动。(完了完了完了不会穿帮了吧?老登眼瞎啊别看出来啊!!!)

首领沉默三秒,枯爪轻抬:“既如此,你这个月任务量翻倍。”

?什么玩意

很好,出去就反了他。

·

首领一宣布散会,伍六七转身下了楼梯就往外走。天呐终于散会了,刚刚真的差点露馅了!

与玄武国其他地方不同,这压抑而恶心的宫殿,让他打心底里生出反感。明明一切都结束了,还得回到这鬼地方,多少让他有点厌恶。

既然这样,就先赶紧找找回去的办法吧。

他下定了决心,谁知刚等他走出殿门,赤牙一个闪身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伍六七真的要抓狂了,这家伙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烦啊!“有事(有事)?”他冷着脸问。

面前这位牙龈出血的圣诞树呲着獠牙:“你方才绝对是在嘲笑我!”

阿七冷眼相对,黑袍在阴风中如鸦羽翻涌,吐出三个字:“笑你蠢。”

恰在此时,青凤在两人身边漠然路过,语气平静无波:“他说得对。”

赤牙的暴怒瞬间转向,额间青筋暴起如蛛网蔓延,獠牙几乎要迸出血来:"青凤你——!"

曼珠沙华如毒蝶般翩然贴近,带着甜腻香气的花瓣袖轻拂过伍六七的后颈,声音柔媚似蜜:"话说~小柒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伍六七猛然怔住,等等,今天是5年前的11月29日?

要是这样,估计还真是自己生日来着,一顿穿越下来信息量太大了。

没有大保小飞他们的生日,真的很不适应,虽说前19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话说回来,年轻的刺客首席估计也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的生日。

风吹起,似叹息,悄无声。

若是这样,便也不着急找办法回去了。

替从前的自己庆祝一下吧。

他睫毛微微颤动。

就当是我补偿给你的。

掩住眼底的思绪,他迅速甩开她的手,疾步向前走去。

曼珠沙华却不依不饶地追着他的背影,笑吟吟地扬声道:"姐姐送你一枝彼岸花当生日礼呀~"

他头也不回,反手精准接住那枝飞来的花朵,腕间猛地发力,直直掷向赤牙。

淬毒的彼岸花不偏不倚地插到赤牙的耳后。就在暴怒的獠牙尚未咬合的瞬间,伍六七早已如鬼魅般瞬步掠出殿外,黑袍融入树影里,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

three.

逃离了暗影殿,伍六七换了一身黑色便服扎起了头发,嚼着泡泡糖双手插兜走在路上。魔刀被他背在身后,腰间挂着一把刚买的小刀。一阵冷风吹过,路边小摊卖的桂花糕香气浓浓直飘进空中。

“老板,一份桂花糕啊!”

“好勒,五文钱!”

伍六七从兜里掏出硬币递给老板。老板娴熟地往糕点上淋上蜂蜜,裹了竹叶拿给伍六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啊,第一次见你啊?一个人来的?这糕点拿好了,刚蒸出来的,还热乎着呢。慢点儿吃,小心别烫着。”

“嗯谢谢叔!”

本想脱口而出的一句“不是我二十多了,还算孩子吗”还是被咽了回去。伍六七甩甩脑袋:记住记住,你现在是十六岁!

虽说十六岁也不小就是了,嗯,我是大人。他这么想。

拿着热乎的桂花糕暖着手,蓝天似乎也没那么凛冽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或许是提着刀的刺客,或许只是想过好日子的普通人,母亲牵着孩童的手,少年拿着冰激凌,老人拄着拐杖。

在老登眼皮底下逍遥就是爽,扎起个头发我不说谁知道我是首席!

远处的青山顶上,散了一层冰莹的雪,像白纱那般,点缀了山峰的凌厉。云,洁白如羽翼,一尘不染,盖过玄武曾经尸山血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或许都被鲜血浸泡过,踏在脚底,似乎把过去踩在脚下,此刻又如此真实地体会着。风,灵动而轻盈,拂过脸颊,也不知吹散的是思绪还是什么。

近处,只是欢声笑语,一片烟火气。

玄武国和小鸡岛……很不同,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伍六七一怔,脚下本能一侧——风声贴着耳边掠过,两个大汉紧随其后,气势汹汹。

“各位好汉!救命啊——他们要抢我给娘治病的钱!”

那孩子估计是吓坏了,声音带着些颤抖的哭腔。

话音未落,刀光逼近。

伍六七没时间思考,身体比意识先动:脚下生风,一把将孩子拎起。刀气贴着地面划出长痕,尘土炸开。第二个大汉挥棒横扫,他低头一避,碎石擦过发梢。

“啧,玄武国的人打架真要命。”他暗暗吐槽。

“把那小子交出来!”

为首的大汉咧嘴笑,眼底闪着狠光。

伍六七神情冷下去:“让他走。”

空气瞬间紧绷。

大汉怒吼着冲上来,大刀破风如雷。伍六七一手护着孩子,另一手撑地翻身避开,剪刀划出银弧,打着圈将刀气截散,碎光迸射。

他顺势旋身,剪刀分为两半,“邦邦”两声,将两人衣领钉在树干上。金属贴颈,寒意逼人。

两人大气不敢喘。

他收回剪刀,声音淡淡:“滚。”便没再管身后两人跑走。

伍六七收回气场转过身,蹲下来看着那个小孩。“诶小弟弟,你家在哪啊?”

那小孩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指着路通往的方向:“我家就住那边的村庄。我妈妈生病了,我好不容易出去打工赚了这些钱,好给她治病用的,结果就被那俩人盯上了。”

伍六七听了,立刻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几枚银元。“这点钱是我一点心意,你拿回去,凑点给你妈妈治病吧。”

孩子还想推辞一下,伍六七硬是把钱塞进了他手里。他看着孩子刚刚手指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从前好像也是住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直到有一天,家乡被一帮土匪一把火烧掉了。玄武很大,恶人也很多,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家庭会支离破碎。

回去一定要和青凤谈谈这事,真不能放任不管,伍六七暗想。

回过神来,那孩子天真的眼神正看着他。“哥哥,你身手好厉害啊,你是个刺客吗?”

伍六七愣了一下,笑意缓缓浮上嘴角。

“我是个发型师。”

他自豪地握住了自己的七段剪,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

“一直以亲民的价格和优秀的服务深得居民们的喜爱,两人同行,一 夜色渐深,街边的人也慢慢散了。

伍六七迎着夜色漫步。玄武的夜着实凉,也黑,冷意似乎有实体从空气里溢出来,一切都浸了浓墨一般。

他没钱,也不喜欢住宾馆,太潮湿,身下的木板吱呀吱呀响,还容易有麻烦找上门。随便找棵树凑合一下就行。

要不还是回那片小树林吧。

下定了主意,伍六七闭上眼睛,听觉立刻成倍灵敏起来,全凭方向感和记忆踏着轻步半跑半飘顺着原路返回。时不时一阵风划过,头上那三股毛便不安分的摆动着。

夜好静,静得连几百米开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到。

周围有人,似乎是那片村庄,并没有恶意。

突然,一扇门吱呀一声,耳边传来一个慈祥沙哑的声音:“孩子啊,你迷路了吗?”

他睁开眼转过头。一片片房屋,有些窗口透着暖黄色的灯光,格外温馨。一位老奶奶提着一个水桶打开门,笑眯眯地对他说话。

“诶?”

伍六七一下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那老太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眼角带着慈祥的弯,灌满藏不住的善意。

他本想拒绝,结果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老太太笑了笑。

“进来住一夜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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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ve.

小屋比较简陋,棚顶是用草简单搭成的,架在几根横梁上。横梁看起来很老,几处地方似乎被虫蛀过,奇迹般地支撑住了至少几百年的风暴。家具也都是旧物,桌子是手雕的,墙也是手砌的,但那温暖的归属感却是满得溢出来的。

厨房里是烧菜的声音,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盘腿背靠火炉坐玩着翻花绳,身旁堆着几捆稻草。

“燕子,来客人了!”老奶奶对着厨房的方向叫道。

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一看到伍六七眼睛都瞪大了,惊讶地笑了笑。

“哎呀,这不是那位世外高人吗?”

“啥?我吗?”

伍六七一脸懵逼地指了指自己。老婆婆听了,笑了起来。

“今天是你救了栓儿吧?他是个好孩子,可惜母亲生了病,希望能早点治好啊。”

伍六七想起来了,原来是自己上午遇见的孩子。原来他叫栓儿啊?肯定也是这个村子的。

他不由得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举手之劳而已,怎么就这么传开了哇?”

“你是外地来的吧?不了解玄武国这边的风气。”

燕子笑容淡了下去。

“玄武国大部分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几乎都是刺客,接单杀人的。

“剩下的一般就是些野汉子,仗着自己的力量欺压普通人。”

老婆婆叹了口气。

“要是所有人都是像你这样善良的人,就好了。”

·

不知不觉临近半夜,老婆婆把阿七领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床也是木质的,铺了张手工织的褥子。

“抱歉啊,我们家不怎么富裕,将就凑合一晚吧。”

“哇别这么说,麻烦你们了。”

伍六七不知所措地摆摆手。

老婆婆关上门后伍六七坐在床边,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火星噼啪闪烁着,像心跳,像一颗星星在努力闪烁着。

就像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这个善良的家庭并不富裕,也只是刚刚能自给自足吃饱肚子而已,却还是那么幸福。

挺好的,就不要再麻烦他们了。

他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目光里似乎多了份什么。他悄悄地起身,床板发出吱呀一声。

他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外。

风吹过周围的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头顶是星星刺不破的墨色天。

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报答他们的。

先休息一夜,明天再找办法吧。

他回过身,向小屋的木板门行了个礼,夜静地似乎在温柔地回应。

身影一闪,轻轻落在屋顶上,就向小树林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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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满了吗?粘贴不上了,分两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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