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泰亨“哈…哈哈哈哈…”
金泰亨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由低到高,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扭曲的疯狂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他缓缓转回头,舌尖舔了舔被打破的唇角,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野兽。
锁定在江宁那张因为愤怒而更加明艳生动的脸上。
金泰亨“好,打得好。”
金泰亨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和愉悦。
金泰亨“有了朴智旻撑腰,果然不一样了,连小叔都敢打了。”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江宁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和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金泰亨“这副爪子锋利的样子才是你,真是,比以前那副温顺的假面具,更让我喜欢。”
金泰亨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痴迷。
轻轻抚过江宁被打红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金泰亨“告诉我,江宁,你费尽心机攀上朴智旻那棵大树,是为了什么?”
金泰亨“只是为了摆脱我?为了摆脱郑号锡那个废物给你的婚约?”
江宁用力偏头甩开他的触碰,眼神冰冷如刀。
江宁“为了什么?金泰亨,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一字一顿,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江宁“为了松月,为了让你这个逼死他的凶手付出该有代价。”
金泰亨“代价?”
金泰亨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随即化为更加讽刺的弧度,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金泰亨“靠朴智旻给松月报仇?”
他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
金泰亨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诡异。
金泰亨“江宁啊江宁,也是小叔高看你了。”
金泰亨“如果你只是想靠朴智旻来为松月报仇,那你真是走错了路。”
江宁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江宁“你什么意思?”
金泰亨深深地看着江宁,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里,有讽刺,有怜悯。
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他微微俯身,滚烫的呼吸几乎要喷到江宁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冰锥般刺入她的心底。
金泰亨“如果,我要是告诉你松月压根没死呢?”
金泰亨刻意停顿,满意地看着江宁眼中瞬间爆发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金泰亨“你这么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爬上朴智旻的床,如果到头来发现松月根本没死,你会不会后悔呢?”
江宁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声音。
她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脸色瞬间褪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
江宁“你…你说什么?”
江宁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抓住金泰亨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西装布料。
江宁“松月没死?你再说一遍,他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金泰亨任由江宁抓着,看着她眼中瞬间崩塌的冰冷恨意和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惊恐与绝望。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江宁的追问,只是用一种近乎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此刻彻底失态的模样。
金泰亨“想知道?”
金泰亨轻轻拂开江宁抓着他手臂的手,动作带着一种残忍的优雅,仿佛拂去一粒尘埃。
他如同烙印般看了她最后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悸,包含了太多江宁此刻无法解读的信息。
嘲讽,警告,怜悯,甚至一丝隐秘的扭曲的快意。
金泰亨“那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让小叔消气,我的阿宁。”
金泰亨留下这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不再看江宁惨白的脸和失魂落魄的眼神。
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大门。
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他拉开,又在金泰亨身后重重合上。
那声巨响,如同丧钟,狠狠敲在江宁摇摇欲坠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