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格外寂静。小爱在床上辗转反侧，掌心被羽毛灼伤的隐隐作痛。窗外飘着细雪，月光被云层揉碎，洒下零星的光斑。
她是在闻到雪松香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
凛冽又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小爱睁开眼，看见埃里克坐在床沿，蓝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玫红色的眼眸盛着破碎的笑意。
"埃里克！"
她急忙起身，却发现无法触碰他——手指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像穿过一道全息投影。
“……”
他摇了摇头，指尖虚点自己的喉咙，露出无奈的苦笑。暗黑色的纹路从他衣领下蔓延至下颌，如同某种恶毒的枷锁。
"你不能说话？"小爱心口揪紧。
埃里克点头，玫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他想施展魔法，但幻化的纸笔都从掌心穿透落下——
"是桫椤做的吗？"
埃里克点头。眼神暗了暗。
"很疼吗？"
他顿了顿，轻轻摇头。但小爱看见他虚按在胸口的手在微微发抖。
（只是在梦里而已。）
他笑了笑，轻松比划着。
……
月光偏移的刹那，她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比刚才透明了几分——
"这个梦要结束了，对不对？"她声音发颤。
埃里克看向她，在虚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见小爱困惑，他干脆将掌心贴上她心口——虽然没有实体接触，但熟悉的魔法波动传递而来。
"你在教我破解黑暗结界的方法？"
埃里克用力点头。继续比划着雪花的形状，随后突然指向窗外。
"大雪的印记可以破坏空间封锁？"
埃里克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笑容却突然僵住——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等等！"
小爱慌乱地试图抓住他消散的衣角。
"冬至那天黑衣人是谁？是守夜人吗？"
“？！”
埃里克的身体猛地僵住。眼眸中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深沉的痛苦取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用力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
小爱的声音开始发抖。
"难道你和他——"
埃里克紧抿着唇，玫红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情绪——痛苦、挣扎、愧疚。但他最终只能用力摇头，身体已经透明到能看清身后的墙壁。
因为一旦自己说出真相。
……
小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且哽咽着跪坐在他逐渐消散的影子里。
"我很想你。"
埃里克最后的身影凝滞了一瞬。玫红色的眼眸温柔地弯起，他抬起完全透明的手，用口型慢慢地说。
我也是。
雪花穿过他消失的地方落在床单上，冰凉地融化。小爱猛地惊醒，发现窗外真的下雪了，而自己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冰晶。
贝瑞的惊呼从隔壁床传来。
"小爱！你什么时候觉醒了极光魔法？！"
她顺着指引看向镜子，发现自己黄褐色的眼眸深处，竟流转着埃里克特有的极光碎金。
……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枕边古籍突然自动翻页，显现出血色的警告文字。
"噤声者背负真相，言语者散布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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