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是被生物钟叫醒的。
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刚透进点鱼肚白，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早上六点半。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陆商给她定的起床时间。
放在以前，这个点她不是刚睡就是还在睡，从没这么准时醒过。更离谱的是，她居然不觉得困，头脑清醒得很。
“稀奇了。”林卿嘀咕着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这阵子被陆商管着，晚上十点半准时熄灯，手机被收走，就算躺在那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只能闭着眼养神。刚开始觉得煎熬，现在倒像是形成了条件反射，到点就困，到点就醒。
她起床洗漱，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小米粥、水煮蛋，还有一小碟清炒菠菜。
陆商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醒了？正好，粥刚盛好。”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卿坐下，拿起勺子舀了口粥。
“六点。”陆商把保温杯放在她面前，“里面是温蜂蜜水，先喝两口润润胃。”
林卿乖乖喝了两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今天没设闹钟啊，你也没叫我，怎么就醒了？”
陆商正在剥鸡蛋，闻言抬了抬眼皮：“生物钟。说明你的作息已经开始规律了。”
“这么快？”林卿有点不信，“我以前熬了那么多年，哪能说改就改。”
“身体比你想象中更适应规律。”陆商把剥好的鸡蛋递过来，“继续保持，不出一个月，你会觉得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林卿咬了口鸡蛋，没说话。
她其实有点心虚。
昨天下午有个临时会议，本来预计开到七点，结果讨论得太投入，结束时都快八点了。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趁机加班，把剩下的文件处理完。
但当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陆商说过，八点半要离开办公室。”
然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收拾了东西，准时下了班。
走的时候连秘书都惊呆了，说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卿喝着粥，偷偷看了眼陆商。他正低头吃饭，侧脸线条柔和，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好像……被他管着，也没那么难受。
至少不用每天顶着黑眼圈，也不用总觉得头晕乎乎的了。
“发什么呆？”陆商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没什么。”林卿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粥，“今天上午有个会，可能要到十二点多才结束，午饭……”
“我让食堂留了份轻食，到时候让你秘书给你送过去。”陆商早就安排好了，“会议中间记得站起来活动五分钟，别一直坐着。”
“知道了，陆管家。”林卿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陆商挑眉：“能让林总养成好习惯，当回管家也值了。”
林卿被他逗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自己都没察觉到。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林卿去公司，陆商去医院拿之前的复查报告。
电梯里，林卿看着数字一点点跳动，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挺不错的。
规律，平静，还有点……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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