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从前有个樵夫叫王五，每日上山砍柴。这日下山晚了，月亮挂上树梢时，他听见草丛里窸窣作响。定睛一看，是只黄鼠狼后腿站着，前爪作揖，头上顶着片大荷叶当帽子。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黄鼠狼开口问。

王五心里一惊，知道这是遇上了“讨封”。老辈人说，黄鼠狼修行到一定年头，会找人问这句话。若答“像神”，它便得道升天；若答“像人”，它百年修行尽废；若胡乱回答，必遭报复。

王五本想说句好话，却想起这黄鼠狼上月偷了他家最后一只老母鸡。到嘴边的好话便咽了回去。

“我看你呀，”王五慢悠悠放下柴担，“像个偷鸡的贼！”

黄鼠狼一听，头顶荷叶啪嗒落下，浑身颤抖，竟口吐人言：“你好狠的心！我修行三百年，只差这一句...”

王五冷笑道：“修行先修心。你连只鸡都放不下，还想成神？”

黄鼠狼愣在原地，许久，长长一揖：“谢点拨。”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后来王五柴房前常有些野果山菇，再后来，村里再没丢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