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永夜实验室的路藏在血色小镇后山的溶洞里。溶洞深处泛着幽蓝的光，岩壁上渗出黏腻的透明液体，踩上去像踩在凝固的凝胶上，发出“咕叽”的声响。
“小心脚下，这些是‘意识黏液’，沾多了会让人产生错乱的幻觉。”沉用匕首挑开挡路的藤蔓，藤蔓断裂处流出乳白色的汁液，落在黏液上瞬间消融，“当年实验爆炸后，实验室的核心设备沉入地下，这些黏液就是设备泄漏的‘意识能量’形成的。”
林砚攥紧口袋里的黑色卡片，卡片上的符号偶尔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阿夜紧紧贴着他的胳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林砚的袖口，目光却警惕地扫过四周：“哥哥，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话音刚落，溶洞顶部突然传来“簌簌”声。林砚抬头，只见无数只半透明的“意识虫”正倒挂在岩壁上，它们的身体里映着玩家痛苦的脸，密密麻麻的复眼盯着三人，发出细碎的嘶鸣。
“别对视它们的眼睛！”沉突然将林砚和阿夜按到身后，掏出沾过血晶的匕首，“这些虫子会吞噬人的意识，一旦对视，就会陷入永久的幻觉！”
意识虫集体扑了下来，翅膀扇动的风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沉挥着匕首劈砍，血晶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弧线，每碰到一只虫子，虫子就会化作一缕黑烟。阿夜突然攥紧拳头，指尖渗出红色锁链，缠上几只漏网的虫子，狠狠甩向岩壁：“敢碰哥哥，我撕碎你们！”
林砚趁机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在血色小镇找到的煤油灯，点燃后举在身前。火光亮起的瞬间，意识虫像是被烫到般纷纷后退，岩壁上留下一片片焦黑的痕迹。
“原来它们怕火。”林砚松了口气，却见沉的脸色更加凝重——溶洞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和金属台相同的“永夜实验体”编号，而门楣中央，嵌着一块和他怀表表盘一模一样的凹槽。
“把卡片放进去。”沉按住林砚的手，将黑色卡片塞进凹槽。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铁锈与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比暗室的腐臭味更让人窒息。
实验室内部是环形结构，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玻璃培养舱，里面漂浮着残缺的人体组织，连接培养舱的管线里，红色液体正缓慢流动，像凝固的血。墙壁上的电子屏闪烁着乱码，偶尔跳出几行清晰的文字：【实验体073意识稳定……074排斥反应加剧……075忠诚程序植入成功……】
“这是当年的主实验室。”沉走到一面碎裂的玻璃墙前，墙上贴着泛黄的实验报告，照片里的少年眉眼和林砚重合，手腕上的编号正是073，“你当年就是在这里醒来的，阿夜负责记录你的身体数据，我负责……保护实验体安全。”
阿夜突然抓住林砚的手，声音发颤：“哥哥，你看那个培养舱！”
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最角落的培养舱里，躺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方闭着眼，胸口微弱起伏，手腕上的编号被划掉，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而培养舱外的标签上，写着一行刺眼的字：【073号备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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