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圣山,常年笼罩在淡淡的云雾里。山腰间,一间依山而建的石屋格外安静,只有屋内传来的女子轻吟,随着山风飘向远处的训练场。
石屋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来回踱步。他穿着昊天宗标志性的黑色劲装,左臂上绣着一柄小锤图案,正是宗门内颇有名望的魂斗罗唐天。此刻,这位能硬撼万年魂兽的强者,脸上却写满了紧张,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宗主,您放宽心,林月嫂子是辅助系魂师,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旁边一个年轻弟子低声劝慰,他是唐天的亲传弟子,第一次见师父如此失态。
唐天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石屋顶棚。他和妻子林月成婚五年,才有了这个孩子,对他而言,这不仅是唐家的延续,更是他在冰冷锤法之外,最柔软的期盼。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石屋的宁静!
那哭声不像寻常婴儿那般微弱,反而带着一股中气十足的韧劲,仿佛要穿透石墙,传遍整座圣山。
唐天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狂跳,几乎是瞬间冲到门口。门很快被产婆打开,脸上堆着喜色:“恭喜唐长老!是个大胖小子,哭声这么响,将来一定是个有力量的!”
唐天顾不上寒暄,几步跨进内屋。林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身边的襁褓里,一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他的哭声已经停了,小手攥成拳头,挥舞着,似乎在表达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月,辛苦你了。”唐天走到床边,声音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林月笑着摇头,示意他抱起孩子:“你看他,多精神。”
唐天笨拙地将婴儿抱在怀里,小家伙比他想象中要沉一些,皮肤带着温热的触感。当他的手触碰到婴儿后背时,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顺着手臂轻轻蔓延开来——那是魂力的波动!
“这是……”唐天瞳孔一缩,他是魂斗罗,对魂力的感知极为敏锐。这股波动很淡,却真实存在,绝不是错觉。
“怎么了?”林月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他身上有魂力波动。”唐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有魂力?”
武魂殿的典籍记载,魂力是人类与武魂沟通后产生的能量,通常要到六岁武魂觉醒后才会显现,先天魂力是特例,但也从未有过刚出生就带魂力的记录。
产婆在一旁笑道:“唐长老,这可是好事啊!说不定是个天生的魂师料子,将来肯定比您还厉害!”
唐天抱着孩子,心中翻涌。他看向婴儿的眼睛,那双乌溜溜的眸子正好与他对上,没有丝毫怯懦,反而透着一股直勾勾的专注,仿佛能看透人心。
“就叫他唐昊吧。”唐天沉吟片刻,说道,“昊,取‘昊天’之意,愿他能继承昊天锤的荣光,也能有容纳天地的气度。”
林月温柔地看着丈夫和孩子,点了点头:“好,就叫唐昊。”
接下来的几天,唐昊“天生带魂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昊天宗传开。宗内长老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昊天宗的吉兆,也有人担心这“异常”会带来未知的麻烦。闭关多年的老宗主唐晨(唐昊的祖父)甚至特意派人送来一枚温玉,让林月贴身戴着,说是能“温养孩子的气息”。
唐昊的童年,就这样在圣山的注视下开始了。
他似乎天生就比别的孩子强壮,一岁时,别的婴儿刚学会蹒跚走路,他已经能扶着石桌,稳稳地站立,还会伸出小手,去够桌上那柄唐天特意缩小的昊天锤模型。那模型是精铁所制,足有三斤重,他竟能两只手抱起来,咯咯地笑。
林月最疼他,常抱着他去后山散步。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唐昊的小手触摸到路边的花草时,那些植物的叶片会微微舒展,仿佛在回应他的触碰。有一次,她带着唐昊坐在一棵老槐树下喂奶,唐昊的小脚无意中踢到了树根,周围的蒲公英突然“噗”地一声,绒毛全部散开,乘着风飘向远方。
“这孩子,好像和草木特别亲。”林月喃喃自语,只当是巧合,没放在心上。
唐昊三岁那年的一天,唐天正在院子里练锤。他没有动用魂力,只是单纯演练昊天锤的基础招式“震山”,每一次挥锤,都带着千钧之力,空气被砸出沉闷的爆响。
石屋门口,唐昊被母亲扶着站着,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的动作。当唐天再次挥锤时,他突然挣脱林月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到院子角落,捡起一根树枝,学着父亲的样子,把树枝举过头顶,然后用力砸向地面——动作虽然稚嫩,却把“震山”式的起手、蓄力、下砸模仿得有模有样。
唐天的动作猛地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那可是昊天锤的基础奥义,他从未教过,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只看几遍就学会了架势?
他收锤走到唐昊面前,蹲下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昊儿,再做一遍给爹看看。”
唐昊看着父亲,似懂非懂,却又举起树枝,认真地砸了下去。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父子俩身上,唐天看着儿子专注的小脸,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昊天锤。
他有种预感,这个叫唐昊的孩子,将来一定会让整个斗罗大陆,都记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