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论佛道心自明

须菩提祖师轻轻拉过孙悟空的手，奇门遁甲阵的光芒渐渐收敛，前方的通路已然清晰。他看着悟空，语气温和：“好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祖师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的混沌，似有所指：“有时候，不用法术，亲口说透道理，才是最有力的。就像那些只靠信仰的人，看似虔诚，实则什么真本事都没学到。”

他话锋一转，问及那个曾与悟空同行的僧人：“悟空，那唐三藏除了念紧箍咒不信你，当真什么都没教给你吗？佛门之中，除了小乘的渡己、大乘的渡人，本还有战斗的法门，《金刚经》的空性，《莲花经》的出淤泥而不染，以及般若波罗蜜的智慧……”

孙悟空听到“唐三藏”三个字，眉头顿时皱起，金箍棒在掌心碾得咯咯作响：“他？啥都没教！”

“每次被妖怪抓了，就只会喊‘悟空救我’；路上遇到强盗，就盯着俺的钱袋；见了妖怪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啰里啰嗦，胆子比兔子还小，偏生要装慈悲，说什么‘不要伤到花花草草’。”

他越说越气，语速也快了起来：“还记得在小儿城吗？他就远远看了眼笼子里的孩子，嘴上念佛，眼里半分真切的痛惜都没有，那叫一个伪善！还有女儿国，那些误饮子母河水的女子，他竟要强行打胎，就没想过把孩子生下来，送给善良的百姓收养，或是送到寺庙里抚养——这也配叫慈悲？”

须菩提祖师听完，轻轻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里带着了然：“哎，这就是如今的佛门啊……还好，悟空你自己守住了向善之心。”他抬手，指尖在悟空额间轻轻一点，“之前被念咒的地方，现在还疼吗？”

孙悟空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早不疼了！”

“那就好，”祖师拉起他的手，迈步向前，“我们过去吧。”

两道身影穿过通路，身后的混沌渐渐闭合，只留下悟空那句带着火气的吐槽，仿佛还在虚空里回荡——原来所谓的取经之路，最该被度化的，从来都不是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