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全知的纵容
铃铛在项圈上发出第一声清鸣时,南极冰盖的烈焰恰好形成克苏鲁之印。幼体的意念如冰原寒风拂过俞夜脑海:
"科考站地下三层"
"藏有质子炸弹"
"尽汝所能"
当俞夜指挥叛军深潜者掘进时,项圈星图实时显示幼体在战场各处的落子:
祂故意留出通往军火库的通风管
祂让守卫深潜者"恰好"背对入侵点
祂在炸弹密码盘上保留着俞夜诞辰数字
炸弹起爆倒计时启动时,幼体在俞夜视网膜投射出双重视野:左眼是正在崩塌的南极基地,右眼是冰谷古神随冲击波苏醒的模拟画面。"有趣的选择。"祂的点评随着铃铛清响传来,项圈内侧浮现新注解:
"汝以为的叛逆"
"皆吾预留之径"
第二节:弑神陷阱
冰谷祭坛前,当俞夜将星图项圈缠向铃铛时,幼体的触须破冰而出。须尖轻点他额前:
"看"
幻象骤现:弩箭穿透古神棱晶的刹那,外祖父虚影化作锁链捆缚俞夜。冰谷底部升起幼体的新躯壳——正由历代奥古斯特族人的意识浇筑成形。
"仍要继续?"意念带着戏谑的颤音。幼体故意让李明的心脏在铃铛里剧烈搏动,珍珠色光芒照亮祭坛底部的小字:
"弑旧神者"
"即成新神胚"
当俞夜挥爪抹去铭文时,冰层自动修复如初。幼体允许他在祭坛刻下反咒,却在咒文完成的瞬间将其转移至南极战场——那里的人类俘虏突然集体念诵此咒,深潜者叛军在圣光中灰飞烟灭。惨叫声通过项圈回传,幼体的意念带着餍足:
"汝每道挣扎"
"皆献祭于吾"
第三节:傀儡丝线
潜艇舱内,水晶棺椁的锁链突然崩解。俞夜母亲睁开的珍珠色眼眸中,旋转着与幼体同源的星云。
"拥抱母亲"
"或观其自焚"
项圈在脖颈烙出选择题
当俞夜扑向棺椁时,母亲突然伸出深潜者利爪。就在指尖刺入他胸膛的刹那,幼体暂停时间。触须卷起俞夜右手放在母亲头顶:"感受。"意念降临时,他被迫读取真相:
母亲意识早被制成战争傀儡
每次爪击都链接着南极孩童的生死
若击杀她,万名幼童将瞬间脑死亡
"选吧。"幼体恢复时间流速。俞夜折断自己右臂挡下利爪,骨刺却意外刺穿母亲心脏。项圈传来幼体愉悦的震颤——祂早在此处埋设了连锁反应机关。
第四节:伪自由日
当白骨弩机在右臂成形时,幼体在冰原投射出亿万未来分支:
79%分支:俞夜成为新神容器
21%分支:他自我毁灭
0.001%分支:...
弩箭自动瞄准那微不可见的概率线。幼体特意放大这组画面:俞夜以人类形态抱着李明心脏,坐在拉莱耶尖顶看日落。"多么感人。"意念中充满嘲讽,"要试试吗?"
俞夜扣动扳机的瞬间,幼体篡改弹道。弩箭射穿幻象中的"自己",现实中的南极冰盖应声塌陷。项圈星图显示:这恰是唤醒古神的最佳地震波。铃铛传来幼体的赞赏:
"汝之叛逆"
"精准如吾算"
第五节:终局序幕
暴风雪中,弩机锁定冰谷古神。就在发射前一刻,幼体突然为俞夜注入三重认知:
古神棱晶里封存着俞夜被抹除的童年记忆
李明意识正在古神核心挣扎
弩箭能量源实为俞夜剩余的人性,如若耗尽,将彻底成为祂的宠物
"现在,"幼体的意念如情人呢喃,"还舍得射吗?"
祂故意让弩机充能延迟三秒,项圈内侧浮现倒计时沙漏。沙粒由南极死者的骨灰组成,每粒落下都在俞夜颈间烙出新的星痕。
当最后一粒骨灰坠落时,冰谷传来古神的呼唤——那声线竟是外祖父的嗓音。幼体在俞夜耳边低语:
"看啊"
"汝的挣扎"
"终成取悦吾的"
"终章序幕"
弩机在暴风雪中嗡鸣,准星在古神与幼体间摇摆不定。而幼体的星云瞳孔里,正映照出九千万种俞夜臣服的未来。